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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涟没有再反驳云疏,她双臂环绕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呵呵地笑起来:
“是啊,鹤花毒只有族长能下,我娘是不可能害我的,只有她,只有她赫依可能偷到,我的好姐姐……”
在场所有人都有中毒迹象,只有沈辰耀安然无事,这会儿他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还是没有一个紫红色的小点。
云疏快速扫过,不等她问,赫涟的手下先开口:“你这个男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中毒?”
沈辰耀放下袖子,打哈哈:“八成是老天爷太喜欢我了,给了我特殊体质。”
赫涟的手下还想再说,被另外一个拦住:“行了,你打得过他吗?”
那个手下才哑了声,缩回赫涟身边。
云疏思索片刻,低声问沈辰耀:“你是体质特殊还是打过疫苗之类的?”
沈辰耀耸耸肩:“我不知道,估计是疫苗吧,从小到大打得挺多的。”
云疏见他不像是说谎,低头瞅自己的胳膊,说:“你没有中毒就赶快走,我是不能走了。”
鹤花毒闻所未闻,又是在这个连语言系统都和她的家乡截然相反的世界中的,不敢保证回去以后能不能医治,就像久远的蛊毒,很多都是当代医疗技术无法攻克的,她必须要在这里解决了。
“我走什么走?”沈辰耀指指她的胳膊:“解毒要紧。”
他像是担心云疏会把他推开,先把她的话堵住:“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去找解药的,万一你有个好歹,以后谁陪我穿越?”
云疏见他打定了注意,颔首:“行,多个帮手。”
一旁的赫涟还在念:“赫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她的亲妹妹啊,她不仅给我安了一个害死亲娘的大逆不道的罪名,还想把我毒死。”
“这叫以防万一,她防着你逃跑,才在抓你的时候给你下毒,确保你最后一定能翘辫子,不会威胁到她的族长之位。”
云疏去拉她胳膊,“别在这里问了,要问就去你姐面前,亲口问她,我们只剩三天的活命时间,浪费不起。”
赫涟抬起通红的眼睛望向她,盯了她小会儿,快速地把眼角的泪花擦干净,起身说:“对,我要活下去,我要亲自去问她。”
所有人跟着她们站起来,云疏甩甩脑袋,理一理思路,问赫涟:“你现在详细地和我们说一遍你姐和族中的情况。”
赫涟看她和沈辰耀的目光染着疑虑,他们毕竟是外人,她在纠结。
云疏急不可耐:“你在怀疑我们什么?我们都中了鹤花毒,是一条船上的。”
沈辰耀说得比她更直接:“赫涟,你该清楚目前的处境,只有我和云疏能够帮你了。”
手下们也劝赫涟,赫涟才咬咬牙,一五一十地说:“族长居住的地方在北山,是整个镇子最高的地方,上面守卫森严,不少于一千人,我估计我姐,不,赫依现在也在哪儿。
我娘去了,我又出了这档子事,她就是族长的不二人选,按照惯例,族长是天神的使者,一天都不能断人,第二天,她就会举办族长继位仪式,按照族规,族长一旦继位,非特殊情况,不能下山。”
“守卫如云啊。”云疏叹完问沈辰耀:“你能打几个?”
“正面打能打一片。”沈辰耀数数眼前的人:“但山上易守难攻,我们这里就十一个人,太浪费火力了。
最关键的是赫依一定知道我们是去取鹤花做解药的,要是我们攻得太猛了,她一看情形不对,把鹤花全部毁了怎么办?”
云疏赞同:“还是要智取。”
赫涟问:“怎么智取?”
云疏将目光落到她的脸上,说:“你这张和你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能以假乱真吧?”
赫涟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回:“我和赫依的脸是特别像,被不少人认错。”
她的手下说:“不熟悉两位小姐的人都是凭感觉认她们的,沉稳冷静的是大小姐,大大咧咧的是二小姐。”
赫涟又说:“我记得小时候我不听话,被娘罚跪,她扮作我,替我跪过。”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浓浓的憋闷和怀念,云疏知道她在想什么,先提醒:“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管以前的赫依怎么样,现在的她伤害了我,伤害了你,你要是出去遇到她,被她的三言两语哄骗了,后果自负。”
赫涟咬紧嘴唇,重重点头:“放心吧,我赫涟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蠢。”
云疏拍拍她的肩膀:“行吧,你算是很了解赫依的人,你应该要扮扮她了。”
一群人随即凑头商量,云疏说:“如果我们中毒,应该是想办法帮赫依摆脱害死亲娘的嫌疑,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命,所以先找鹤花做解药,这点没问题吧?”
赫涟点头:“嗯,活着才有其他可能。”
其他人也纷纷说对。
云疏继续:“去族里面找鹤花的话,步骤主要分为两个,一是引赫依下山,二是让赫涟上山进行替换,只要能让山上的守卫以为你是她,就不会阻拦你去找鹤花。”
赫涟听完表示疑问:“赫依不像我,很谨慎,她知道现在山上是最安全,最稳妥的地方,应该不会轻易下来的。”
云疏想了想:“我去引她出来。”
沈辰耀出声:“你去什么去,谁知道她们还有没有厉害的毒,太危险了,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