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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可不是只有鸩鱼,还有关押了成千上万年的恶念,数不清的怪物,稍不注意,就会深陷渊河。”
“便是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会沾染上极大的因果。”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眼眸里浮现痛苦,但也就一瞬,下一秒,他已经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再次确认道:“此行一去难回,九死一生。”
“即使这样,你们也确定要去吗?”
沈书白刚要点头,就听见萧无突然开口说道:“谷老,不是我们。”
沈书白一下抬头,盯着萧无。
只看见萧无抬起了眼,十分平静地说道:“没有他。”
他指了指沈书白,语气古井无波,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是只有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联,得收一下子了。
第040章
谷老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为难,眸里满是惊诧,看起来并不能理解萧无说这话的意图。
他尚且不能理解,那更别说沈书白了,他冷着脸问道:“萧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无看着沈书白,眸色很深。
沈书白甚至要生出一种他们素不相识的错觉。
萧无:“我很清楚,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次的封印,不用你们插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这样说,可以理解了吗?”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平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第一次让沈书白感受到陌生。
沈书白闭了闭眼,再睁眼,嘴唇微动,问道:“好,那你说说你的方法。”
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冰封,谷老赶紧出来打着圆场,看着萧无说道:“是啊,你师尊说得对。”
“这件事情毕竟关乎整个魔界,不是你逞强,我们就能化险为夷的。”
他明显是在劝萧无,但是说法却让沈书白有些不太舒服。
但是萧无竟然还真的吃这一套,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看见那个东西,沈书白背包里的那缕头发疯狂震动起来,沈书白面色一凝,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他先用灵力给背包设下了一个结界,看那缕头发没有再乱动的趋势,才定睛去看萧无手里的东西。
是一块有些破烂的符咒,上面还沁着十分鲜活的血渍,就算隔得这么远,沈书白也能感受到上面的蓬勃生机,谷老更是一下看直了眼睛,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却在临触碰到符咒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看着萧无,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无看了手里的符咒一眼,眸色不明,说道:“在你捡到我之前,我曾经掉下过渊河,这就是在那里捡到的。”
谷老喃喃道:“难怪,难怪。”
“任何人掉入渊河,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你却能,原来是有此物护着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片刻后,状若癫狂,又哭又笑起来,声音悲恸:“他倒是瞒我瞒得紧。”
萧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也不知道谷老口中的“他”究竟是何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听他提起过,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一旁的沈书白倒是隐隐猜测到了几分,看来,谷老和这位“符咒”的所属人,之间应该是存在一些渊源的。
湖泊的中心的法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运作起来,沈书白也是偶然抬眼,看见湖泊中心的那几根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旋转起来,而湖水也逐渐变得浑浊,虽然现在还不太显眼,但是依旧引起了沈书白的警觉。
在场的所有人里,他是消息最为闭塞的一个,在此刻,就显得格外的被动。
沈书白也不知道这个小空间是怎么出现的,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他打算过一会,暗中传音萧无,让他做好准备。
不是不信任谷老,可能是二人毕竟相识不久,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并且自从他的出现,一直都给沈书白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违和感。
想到这里,沈书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对萧无的信任,是不是太过轻易了。
虽然意识到了,但是沈书白还是不愿意去深想,下意识地抗拒深思这个问题,沈书白有些头痛。
或许是刚刚沈书白已经刺激过谷老一次了,所以这次他倒是没有像刚刚那样陷得过深,很快从那种状态中剥离出来。
他抬起眼,周身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是蛰伏在深渊的巨兽正在缓慢地苏醒,他走到了萧无的身边,看着萧无,然后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
他缓缓地摘下了他的兜帽,而他的瞳孔也随之而变得湛蓝,眸中有金色光点闪烁,等到兜帽被完全摘下,他整个人身量一下抽长,浑身的气质变得极为圣洁,散发着生机的味道。
连周遭的花草都因为他而猛烈生长起来,花不断绽开,树上的新芽渐渐展开,一切都郁郁葱葱,像是不知道何为枯萎。
兜帽下的脸,可能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显得格外的苍白,他的声音也随着他摘下兜帽的过程而逐渐变得清越,而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脸,像是从中间被人生生割裂开来一样,有着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他并不吃惊二人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是看着萧无,眸光里满是温柔,说道:“我知道你应该会有不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