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魇落至少是见过化作人形的系统的,那他是在哪里见到的？
    所以后来,在闭关期间,沈书白时不时会想到这些问题,自然就能发现一些别的疑点，但是当时云罗村的经历实在是太混乱了。
    就好像一个着急放完的卡带，也不管他究竟能不能接受那么多的内容，只管一股脑全都放完。
    并且，沈书白可以确信，他一定忘了一些东西。
    系统之前就莫名其妙更新过一次，而这次，就更离谱了，直接在他昏迷期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沈书白一直就怀疑他的系统的身份，这次的经历让他产生了一种十分荒唐的想法。
    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有两个系统吗？
    这样想，有些事情就会变得合理很多，为什么一开始那个系统任务奇怪不说，还扣门到要死，可自系统第一次更新过后，就开始莫名大方起来。
    先是打牌，给沈书白送了积分。
    后来，完成任务后，又给沈书白奖励一些十分稀有的草药等等，还刚好都是对他身上的伤有利的。
    并且，后面这个系统，对于沈书白完成的任务，就十分放水，比如他接了给萧无做一顿饭的任务，然后他在幻境中完成了，如果按照之前那个系统的性子，他这个任务绝对是不算完成的。
    可是，沈书白醒来的时候，系统上居然显示的是他已经完成了那个任务。
    还有后来，居然会出现“在院子里溜达两圈”这种任务，而任务奖励则直接把价值几百万积分的“东道土”送给了他。
    这不相当于白嫖吗？
    沈书白越想越觉得自己身上的系统，应该是由两个“人”操控的，后来，为了方便区分，沈书白直接把一开始绑定他的那个系统称作“系统一”，后面那个对他明显善良许多的，就叫“系统二”。
    在他落水之前，系统的兑换栏都是正常的，在他落水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子。
    他滑了滑面板，里面的灵植果真全都消失不见了，这其实才更接近于原书中萧无的那个系统，他没记错，当时萧无为了适应那个系统，还花了不少时间。
    这么说来，化形的那个应该是系统二。
    因为刚刚沈书白刚醒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状态不太对，说话有气无力的不说，后来他给萧无清理伤口的时候，还咳嗽了好几次。
    可是，就算有两个系统，那为什么“系统二”要对他这么好呢？魇落又怎么会知道他化形的样子呢，还是说这就是系统的默认设定？
    沈书白觉得不像，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出于一种直觉。
    两个系统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关系？合作？还是竞争？以前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足够的证据。他一直都以为顶多就是绑定的这个系统不是原书中绑定萧无的那个系统。
    现在骤然想开，以前觉得矛盾的点，倒是一下明朗不少，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系统有时候表现得像是人格分裂一样。
    沈书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系统二虽然对沈书白释放了足够多的善意，但是沈书白不相信天上会掉免费的馅饼。
    要知道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原书中的萧无，不就被看似无害的系统给摆了一通吗？
    所以，系统二应该也是有所图的，最坏的猜想，系统二甚至和魇落有关系。
    能和魇落扯上关系，想来就不会是什么好人。
    所以在搞清楚系统二的目的之前，沈书白都不会放下对他的戒备。
    至于系统一，他的存在感比系统二低太多了，由此可以推测两个系统之间应该是处于竞争关系的可能性要大一点，现在系统二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让系统一钻了漏子，所以他的积分商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天的事情，算是给沈书白提了一个醒，从绑定系统后，他就一直告诫自己，让自己不要太过依赖系统，可今天的事情让他察觉到，他已经隐隐把系统当做他的退路了。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他现在的修为不够。
    想到这里，沈书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寒霜。
    床上的一声闷哼打断了沈书白的想法，沈书白回过神，很快掩饰了神色，看向躺在床上的萧无。
    萧无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沈书白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好在没再发烧。
    他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不经意间，目光就落在了萧无的唇上。
    本想忽视的回忆一下涌入脑海，沈书白几乎是一瞬间，想起他给萧无喂药的时候，手下那柔软的触感。
    槐花香丝丝缕缕钻入沈书白的鼻子，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些事情，沈书白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去提刚刚烧的热水。
    萧无的嘴唇有些起皮，应该是渴了吧……
    刚烧开的热水十分烫，沈书白十分贴心把水倒出来，然后稍微放凉了一些，才打算给萧无送过去。
    结果一转身，就看见萧无坐了起来。
    两人一下对视上，沈书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的心虚，快速走了过去，将水递给了他。
    萧无接了过去，道了声谢后，才端着杯子开始喝水，他低头喝水的样子看起来乖巧极了，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即使苍白，但是依旧掩盖不了男主的完美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