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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湛下意识很赞成的点了点头,挨打已经很丢人了,他情愿被打死也不愿闹得人尽皆知。
    林知望待下人宽容温和,这在何明看来已是很重的一句话了,老脸一红赶紧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何明一出去,林知望也冷静了一些,他将藤条递给徐湛捧着,自己便坐到桌案后面看书去了。徐湛心急如焚,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生怕父亲看着看着,关山月打上门来。
    “腰挺直,手抬高。”林知望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吩咐,手上的书哗的翻过一页。
    徐湛依言调整了姿势,没过一会便觉得腰疼腿疼胳膊酸,身后的伤火辣辣如蛰咬般疼的更甚。他很想知道荣十三带走沈迈的目的,更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变故,让沈迈躺在棺材里诈死也要逃出京城,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让沈迈师傅重陷危机,则千万条等待沈迈去救治的生命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可没有时间在这耗着啊。
    想着想着就哭了,哭的衔冤抱屈凄凄惨惨,哭的林知望终于忍不住把书摔在桌子上。
    林知望走近他,狐疑的看着他:“你哭什么?”
    徐湛哽咽着不答。
    “刀挟千从卫……”林知望咬牙道:“无君无父的东西,你还想谋反不成?”
    “事发突然,我是急昏头了。”徐湛辩解说:“谁想他荣十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我……挟持。”
    话音刚落,林知望变忍不住夺过了藤条抽了他几下:“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反倒怨人家不还手?他若是还了手你又待如何?”
    徐湛疼的要躲,硬是忍住没敢。
    林知望看在眼里,指了指一旁的桌案:“去趴着,咱们谈谈。”
    趴着谈,徐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踉踉跄跄的起来站稳,小心翼翼扶着案边趴好,小腹硌在冰凉的桌子上,凉意从领口钻进身体里。
    林知望气头上手劲十足,见他走路瘸拐不免担心,便跟他较真起来:“不是记性好么,记不得挨打的规矩?”
    “爹……”徐湛疼的发白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刚开口便被父亲堵了回去:“又不是头一回挨家法,左右逃不过去,何必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浪费力气。”
    徐湛看了眼父亲的脸色,终于决定妥协。
    冬日穿的厚实,臀上只是肿起一道道血棱子,并未出血。
    林知望收起了同情心,狠心又抽了几记,鞭声划破空气在皮肉上炸响。
    鞭鞭落在臀峰,徐湛闷哼一声,两手攥着袖口不住颤抖。
    林知望停下手问:“自己说,该不该打?”
    徐湛委屈的不行,打都打了,这个问题到底意义何在。
    见他有些负气了,林知望叹息道:“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
    “我错了,我明日一定消停。”徐湛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说。
    林知望扬起藤条,又打了五下,毫不吝惜力气。
    徐湛疼的哭出了声,这回是真哭,不是装的。藤条落在身上如钝刀割肉,仿佛要生生揭起一块油皮。
    他已经受不住了,抽抽噎噎声音小的像蚊子般的说:“爹……疼!”
    林知望停了手,将藤条放在一边。
    他还记得宸儿年幼时,族学里的堂弟谎说徐露心在三圣庵出家,文质彬彬的儿子头一次在学堂里打了架,并逃学出走失踪了一天一夜。
    下人们将京城翻了一遍,全家人一夜未眠。
    三圣庵的慧音法师登门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早,林知望来到三圣庵的时候,宸儿正坐在后院的梅树下发呆,衣服上落了很多花瓣,眼睛哭肿了,鼻子也冻得红红的,他没能找到母亲,无比沮丧。
    林知望当然很后怕,也很生气。回家后拎着戒尺狠狠的打了宸儿一顿,从没舍得打的那么狠过。
    最后,宸儿伏在他的膝头低声啜泣:“爹爹,我疼。”
    林知望仍不解气,命他不许提裤子去墙角罚跪。
    想及此,林知望竟红了眼眶,他背过身去望着屋顶。这间书房曾经充斥了宸儿多少欢笑泪水,一夕之间全部化作回忆,他有多思念长子,就多怕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徐湛嘶嘶的吸着凉气,撑着身子往后看了一眼,看到父亲背影一动不动,有些无措的说:“是我太冲动不计后果,以后不会……”
    “既然疼了,就一次长足记性。”林知望发觉自己的失态,暗暗调息,背对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去墙边跪着。”
    徐湛手指在衣服上摩挲一会,决定忍痛将裤子提上,谁知刚有动作便被抽了一鞭,又惊又痛的撒了手。
    “就这样去!”林知望低喝。
    徐湛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又不是七八岁没有羞耻之心的孩子。
    林知望看着他,明知故问:“还有话跟爹说吗?”
    徐湛仰着脖子与他对视了一会,最终低下头蹭去墙角面壁了。
    “大人,大人!”门外传来何朗慌乱的叫喊声,何朗步速惊人,没有下人能够阻拦他,眨眼间书房的两扇门就被他撞开。
    徐湛背着他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脸上红的要滴血。
    林知望刻意转了半个身子挡住了何朗的视线,也有些郁怒:“不告而入,成何体统!”
    “呃……”何朗刻意扭头去看房顶,眨巴眨巴眼:“这几日干燥上火,眼疾好像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