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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湛默默捡起了筷子:“我一直相信。”
    关穅笑而不语。
    徐湛双目一亮:“都督可是知道些什么?”
    关穅坦然道:“你我此刻能够坐在一起,是因为诬陷你母亲的人,是你我而今共同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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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周纶之死(下)
    徐湛腾地起身,盯着关穅如鹰鸷般的眼睛,满脸震惊:“武平侯?”
    “正是他,你的舅公,武平侯陆时。”关穅靠在椅背上,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宁王叛乱,你的外祖父受到牵连,陆时为了自保,买通你母亲身边的丫鬟,诬陷她与王庭枢通奸,将她赶出林家。”
    “是他……”徐湛喃喃道。
    “你知道?”
    “有所怀疑。”
    “所以你将最信任的人安插在陆时身边?”关穅盯住了他:“明玖,本名徐铭久,是你母亲的庶弟。”
    徐湛浑身汗毛骤起,他早该知道,在关穅面前,任何人都没有秘密。徐铭久被关穅发现了,周纶之死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只需一个念头,关穅对陆时的仇恨会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站在了钢丝绳上,底下就是万丈深渊,可事已至此,除了向前走别无他路。
    “是,”徐湛坦然道,“可整整二十年过去,物是人非,想要查明真相谈何容易。”
    “我可以帮你找到证据,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我能帮你。”关穅道。
    店掌柜报门而入,端上一只色泽枣红,香气扑鼻的烤鸭,在他们眼前片好。
    有外人在,徐湛缓缓坐了回去。
    万幸,关穅并未想到这一层,在这个师生关系胜过父子关系的官场上,他不相信徐湛会为一己之仇牺牲许阁老一派的利益。
    “这是‘焖炉烤鸭’,与挂炉烤鸭的最大区别就是不见明火。”关穅道:“可巧,辑事厂的厂狱里也有这么一道大菜——他们将秫秸放入瓮中点燃,烧红瓮壁熄火,然后将□□的犯人关进铁笼放入瓮中生焖,再顽固不化的犯人也受不了这种滋味,只需片刻功夫,什么都招认了。”
    徐湛低头再看那热腾腾冒着油星的烤鸭,便有些想要作呕。
    “厂狱的番役便是用这样的酷刑威胁恐吓我的恩师,使他不堪受辱自尽身亡的。”关穅的目光忽然变得阴森狠厉,令人周身发冷。
    徐湛瞠目结舌:“可……这与陆时有何相干?”
    “陆时向东厂行贿,关照东厂番役‘好生照顾’。”说着,那双鹰目已然透出杀机:“他构陷我恩师罢职入狱不够,还要赶尽杀绝。”
    徐湛双眸低垂,谨慎的缄口不语。
    “徐修撰,你是聪明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为你的生母洗脱冤屈,你与我联手,将陆时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徐湛的心脏在胸膛中狂跳不止,他低估了周纶在关穅心中的地位,更没料到关穅对陆时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上天给他掉下一个硕大的馅饼!只看他能否把握。
    关穅见他陷入沉默,只当他在权衡利弊,有些不悦:“令堂怀胎十月,拼尽最后一口气生下了你,为她报仇,还要如此犹豫不决?”
    徐湛做痛苦为难状,恳切道:“放在一年以前,我必毫不犹豫的答应都督,可如今我有妻有子,总要顾忌他们的安危。”
    “我既要与你联手,就不会让你独担干系,”关穅道,“你久居京城,该听说过我的为人,有人说我阴狠毒辣、权倾朝野,可从未说过我出尔反尔,嫁祸于人。”
    徐湛心想,谁敢啊?
    “说句更实在的,从前我们各自为营,难免有些过节,而今太子薨逝,怀王炙手可热,你又是简在帝心的新科状元,我这样的人,注定没什么好下场,为保我儿孙平安,也不会与你这样的人交恶。”关穅道。
    徐湛心中哂笑,却面无表情:“都督言重了。”
    关穅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止话于此,再也不肯多说。
    徐湛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妻子在房里翘首而盼,见他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捂着小腹干呕了几口。
    “我感觉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到底在做什么,连我也不能说吗?”秦妙心胸闷恶心,眼泪直流。
    徐湛握住她的手:“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孩子。”
    “能不能先保护好你自己!”妙心推开了他,坐在床沿生闷气:“父亲在书房等你。”
    徐湛好好安抚了几句,反复向她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哄她在床上躺好,才陪着笑脸去书房见父亲。
    “去了哪里,让你媳妇一个人回来。”林知望面色不善。
    “便宜坊,怀王与我开玩笑呢,让父亲担心了。”徐湛随口道。
    “我下午在怀王邸侍讲。”林知望亦随口道。
    谎言不攻自破,徐湛站在书桌前有些尴尬。
    “如今撒谎连草稿也不打了。”林知望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起身欲往外走。
    “爹!”徐湛拉住父亲,道:“您别生气啊,儿子大了,有时候答应了别人,无法事无巨细的向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