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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可是大爷爷生孙儿的气,不让孙儿来看奶奶。”徐湛委屈道。
    “少来这套!”林大老爷呵斥道:“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徐湛悻悻的跪回原地。
    大太太埋怨道:“孩子回来是好事,您这是发的哪门子火?”
    “你别被他这副乖巧模样给哄骗了,这厮一贯是嘴甜心狠,在京城将一众长辈捏圆搓扁,得意坏了!”大老爷指着他一顿责骂:“新科进士,圣眷正隆,大好的前程你是半点不放在眼里,说告假就告假,谁劝也不听,你还想干什么,想上天?”
    “呃,那倒没有。”徐湛接茬道。
    “你……我……”林大老爷抄起立在榻边的拐杖就要抽他。
    徐湛一下子窜起来朝大太太身后躲避。
    “你个离经叛道的混账!”林大老爷下了榻,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去捉他。
    徐湛生怕老人家摔倒,也不敢再跑,瞬间便被老爷子揪住了耳朵。
    “哎呀……疼疼疼疼!”徐湛夸张的喊道:“大爷爷容秉,容秉!是许阁老和父亲商议着,让孙儿暂时离开京城的,实则是以退为进,规避锋芒。”
    徐湛毫不留情的将父亲推出来做挡箭牌,果然,大老爷忿忿的松开了手,手里的拐杖却立起来,不轻不重抽在他屁股上两棍,骂道:“你爹也不是什么靠谱的爹,纵的你目无君父,为所欲为!”
    “嘿嘿,爷爷息怒。”徐湛嬉皮笑脸,请老爷子坐好,凑上为他去捏腰捶背。
    大老爷气消了些,推开他的手示意不必,指了指榻桌对面的位置:“坐。”
    徐湛哪里敢坐,陪笑侍立在旁,只见大太太为他们爷俩换了茶便出了书房。
    “让你坐就坐。”大老爷啜一口茶,正色道:“有几件事同你商量。”
    “哦,是。”徐湛应声坐下来。
    “一是你儿子,乳名有了吗?”
    “叫南儿。”徐湛道。
    “大名呢?该在满月的时候开祠祭祖,上宗谱的。”大老爷道。
    “孙儿不敢擅专,已经写信禀明父亲,请他赐名,还在等回信。”
    “哦。”林大老爷揶揄的扫了他一眼,心说你擅专的事儿还少吗?
    “二是满月酒,就在老宅,由你大祖母和几位婶婶操办吧。”
    “大爷爷。”徐湛迟疑了一下:“孙儿这次回来,本意是尽量低调的,就不要宴请宾客了,办个家宴热闹热闹算了。”
    “哦。”大老爷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低调呢。”
    徐湛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想每次都是祸来找他,避之不及,他也是被逼的嘛。好比这次,他本也不想低调,谁让他去一趟海宁就捡到了这么要命的东西,每日提心吊胆,做梦都是被人追杀灭口的各种方式。
    “就依你的意思办吧。”林大老爷道:“第三件事,却是有求于你。”
    徐湛站起身来,张口结舌的说:“您折煞孙儿了,有事您吩咐。”
    “林家子弟到了你这一代,人丁本就稀薄,论起有功名的那更是少之又少,这可不是兴家之象。”林大老爷道:“族学里的西席辞馆了,眼下聘不到合适的先生,学堂里的子弟们无人教授,放纵好几日了。你如今闲居乡里,又有满腹学识,暂且去族学里教书可好?”
    徐湛长舒口气,笑道:“您倒是早说呀,兜这么大个圈子,喊打喊杀的????”
    林大老爷一眼瞪了过来,徐湛这才干咳一声改口道:“咳,教导自家兄弟子侄,孙儿固然义不容辞。”
    “哼。”林大老爷冷哼一声,这还像个为人子弟的样子。
    回到别业时天色已晚,怡年迎上来为他脱去外衣帽子。妙心正哄着南儿睡觉,也不怎么搭理他。
    徐湛有些吃味的摇头感叹:“这有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喜新厌旧,男人回来看都不看一眼,哎,好狠的心啊!”
    妙心嗤嗤的笑起来:“还跟自己儿子吃醋了。”
    “你也不问问你相公有没有受刁难?”徐湛又问。
    妙心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刁难别人就不错了。”
    “????”徐湛无言以对,同她商量起去族学教书的事情来。
    妙心并不反对,但因别业距学堂太远,需要早出晚归,认为直接搬去学堂居住更好。
    “怕你住不惯,加上南儿还小。”徐湛说出了担忧:“大爷爷的意思是叫我们都搬去老宅,可是老宅规矩多,不自在,反不如住在学堂了。”
    “不妨事,明日我带人去看看,修缮一新,再换些家具,反正都是林家的祖业。”妙心道。
    两人便这样定了下来。
    二更天时,院子里人声嘈杂,护院侍卫的喧哗声、犬吠声将夫妻二人吵醒,南儿也在西屋里哭了起来,奶娘拍哄着他,柔声哄慰。
    “怡年,昔月。”徐湛朝外间喊到。
    昔月跑进来回禀:“是内院里遭了贼,他们正抓贼呢。”
    “什么人如此大胆?”妙心睡眼惺忪。
    徐湛披衣起身:“你别着凉,我出去看看。”
    院子里侍卫们举着火把,林雨对他说:“库房的老吴听见有动静,看见一个人影在翻找东西,喊我们过来捉贼,那人身手太好了,捉不住,让他跑了。”
    林雨见徐湛蹙眉不言,以为是怪他们无能,垂着头歉意的说:“三少爷赎罪。不过,林秋在他左肩上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