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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嘉说完这一长串之后,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到了楼层,电梯停下来,裴行妄牵着她的手出来,为了照顾她,男人步伐稍微慢了些,他眉骨偏高,挺鼻薄唇,散漫不羁地笑了笑:“等你哪天写累了,不想写了,来酒吧当老板娘吧。”
    南嘉倒没想过他打的这个主意:“报酬呢?”
    裴行妄拿出打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喉结滚动着,散漫笑了一声:“把老子给你要不要?”
    南嘉毫不客气地点评:“油腻。”
    还淡淡笑着补刀:“听说男人越老越油,这话诚不欺我。”
    裴行妄嗤笑一声,将烟拿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我很老?”
    他掐灭烟,将烟头丢到垃圾桶里,哼笑一声:“网上可多得是十八岁的小姑娘想嫁我。”
    南嘉双手交叉,做了个拒绝的手势:“我拒绝老男人。”
    不知不觉就到包间了,裴行妄伸出手勾了勾她的鼻子,语气认真道:“老点好,老点会疼人。”
    南嘉没想到,他们居然成了最晚到的那个,可能因为江万涛离得远,很早就出发了,而沈念余在酒吧上班,人就在这里,至于许唯一,直接请了假。
    大家都欢乐得不行。
    沈念余感慨道:“想当年,咱们天天聚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撸串,到头来,还是只剩下了我们几个啊。”
    沈念余举起酒杯敬大家,大家站起来,将酒一饮而尽,南嘉本来也倒了杯酒,裴行妄想帮她换饮料,可南嘉非得喝酒,五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是那个喝不得酒的小姑娘了,她笑盈盈一饮而尽,裴行妄脸色阴沉。
    看他不满意嘴角下垂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她更开心了。
    沈念余又专程敬酒江万涛:“涛子,我对不起你,这几年咱们联系不多,我还误会当初妄哥出事跟你有关系,现在诚心道个歉。”
    他脸色红了红,连续喝了三杯,不过他常年在酒吧工作,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
    江万涛说道:“也怪我没主动跟你联系,我这个计划都是独自实施的,毕竟我也不知道事情全貌,生怕惊动了大家,反而最后空欢喜一场。”
    “一天兄弟就是一辈子兄弟!”江万涛笑着,“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现在事情也办完了,我在那边的公司现在打算开新公司,就在安湖,我打算申请调回来。”
    “太棒了!”沈念余爱喝酒,一个人守着这酒吧也没意思,“兄弟几个可以常聚聚了!”
    裴行妄突然咳嗽了一声。
    江万涛立刻会意,拍了拍手,表情带着揶揄:“哎呀忘了,今天的主场是妄哥和嫂子,咱们两个电灯泡怎么还聊起来了呢?”
    他们举杯对着裴行妄:“恭喜妄哥得偿所愿。”
    裴行妄眉眼懒散,伸手将南嘉搂入怀中,神色一贯的吊儿郎当:“这得感谢你嫂子,给我这个机会。”
    随机,裴行妄低头,凑过去吻上她的唇。
    南嘉不自然地扯扯领口:“妄哥……”
    裴行妄抬手捏了捏她的鼻梁,低笑一声:“成,不逗你了,瞧这脸皮薄的。”
    沈念余酒量最好,但也是今天最能喝的一个,喝着喝着就喝高了,天马行空胡乱扯起来,大家聊起来大学的事情。
    沈念余:“我到现在还记得涛子尿床,是大二吧,妈的一屋子尿骚味,涛子这傻逼还没闻到味,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江万涛老婆在场,晚节不保,他的脸瞬间就黑了,捂住沈念余的话不让他多说。
    可沈念余喝醉了反而身体更加灵活,更加肆无忌惮地补刀。
    “然后这家伙还不会洗衣服,又不好意思拿到公共洗衣机,那床单臭了我们一天,还是妄哥实在看不过去了,黑着一张脸洗干净的。”
    南嘉的关注点比较奇怪,她低头偷偷问裴行妄:“你还帮你兄弟洗床单?”
    裴行妄也想起了那天的经历,脸色臭得不行,嗤笑一声:“别提了,老子的手三天过去还有股味。”
    南嘉扑哧一声笑起来:“你的手还挺珍贵啊。”
    可惜她不认识那时候的裴行妄,不然真想看看他的反应。
    裴行妄突然低下身,眼神玩味引人遐思,不紧不慢地在她耳畔留下一句话,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爷心甘情愿帮你洗内衣。”
    南嘉陡然觉得浑身惊悚。
    大家又聊起大学时最难忘的一件事,本来气氛还挺正经,沈念余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声泪俱下:“我到现在还记得,妄哥的手机相册。”
    裴行妄眼眼风如刀,横扫落叶般无情,可喝醉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沈念余照说不误:“有一回我们一块喝酒,妄哥也不知道想什么,低着头没理我们,我就偷偷走过去,发现妄哥掉泪了,他正盯着一个相册出神。”
    “什么相册?”
    只有南嘉没问。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她清楚,必然跟她有关系。
    裴行妄比她想象得要爱她,这份爱更长久,也更坚固。
    “照片里都是嫂子啊,笑着的,吃东西的,看电视的,走路的,排队的,上课的,跑步的,全都是嫂子。”
    江万涛也也见到了那个相册,他至今都记得裴行妄隐忍着眼泪的模样,眼角猩红,本来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人,散漫无畏,似乎没什么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