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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周亮,大清早的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嚷嚷啊?”
    她这表哥就是这样,从小就是个紧张派,但绝对是伪紧张,只知道吓唬人,据说这是得到了小舅舅周宇成的真传,而且还青出于蓝,以至于她鲜少将他口中的紧张事儿当大事儿。
    “出大事儿了,爷爷都让你气的血压飙升得超了警戒线了。”
    “到底什么事儿,说话。”
    “你人在香港?Q市?不管你身在哪里,你现在赶紧上网,你这会儿可又上周刊头版头条了。”
    叶炯榆赶紧打开手提电脑,在几个香港的大型门户网站上很醒目地找到周亮口中的大事件,而这次他难得的没有谎报军情。
    这篇报道的标题下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劲爆赖氏太子爷即将与城中著名青年女强人订婚!疑似奉子成婚?”尽管题目的最后下了一个八卦周刊惯用的问号,仍然是那么的多此一举,画蛇添足。文字叶炯榆没心情看,映入眼帘的是几张舞会门口的精彩照片,而最精彩的莫过于一片慌乱中她倒在赖哲宁的怀里不省人事。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平静下来的她才能将文字看完。
    文中并没有能直接证明她怀孕的证据,却有这么一小段“从医院工作人员处得知,Fiona入院后前来接诊的是位城中著名的妇科国手”,由此八卦记者们便发挥他们的特长疯狂的想象着,而这一次,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们的想象力成功了一半。
    叶炯榆的脑海沉浸在震撼中久久不能抽离,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篇报道可能发生的所有后果,但是,这回她知道的晚了,如今早已经众人皆知,后果怕早已产生,再无可避。
    “喂,熙夕,熙夕,你还在吗?喂?”
    恍惚间,叶炯榆将尚未挂断的电话牢牢攥在手里,攥红了整个掌心。
    “嗯。”
    “爷爷说让你赶紧回来。”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叶炯榆想了下,才发现自己讲得并不清楚,“我现在在A市。”
    来不及换洗的叶炯榆只是稍稍清理下自己,上了淡妆掩饰自己脸上的长白,换下睡衣,换上干净的衣服,看着自己不至于十分憔悴后才走出方将。
    坐在来接她回家的车上,她隐约的觉得腹中传来丝丝阵痛,这痛并不强烈,待她正想过多的注意,痛仿佛是过去了,只有腹部总会传来似是消化不良的腹胀感,想起医生告诉过她这是正常的,她也就安心了。
    大院儿周家宅子的大厅里气氛凝重,叶炯榆从没见过这样的周家,恐惧不自主的油然而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刚才腹部的阵痛又渐渐传来,且有愈演愈烈的阵势。
    “叶炯榆,站那干嘛?还不进来?”
    叶炯榆听着这威严的声音,被震得差点没当场跪下。她没见过这样的姥爷,有人说姥爷是武官出身后来转了文官,真正就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她见过的姥爷总是温文儒雅,谦逊和蔼的,从没跟她讲过一句重话,更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连名带姓叫着她的名字,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被低吼后的叶炯榆没敢耽搁,赶紧抬腿进门,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多上许多,除了家里的长辈全到齐以外,还有两位意外之客,秦启岳和他的夫人,也就是秦振邦的父亲与母亲。
    叶炯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人生里的第一次见家长竟然会发生在如此境况底下,顿时无地自容。
    82、孩子
    满屋子的长辈的目光都落在微低着头站在门边的叶炯榆身上,他们的眼神各有不同,周家年的目光震怒多过于宠溺,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赵枚启则一如既往的慈爱里多了份心疼;秦启岳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不顾一切想要娶进门的女人,脸上面无表情,喜怒难辨;相比于秦启岳,秦妈妈则难掩此刻复杂的心情,她不是第一次见叶炯榆,只是在她眼中,这个美丽近乎极致的女孩子终究太过复杂了。
    叶炯榆双手交握立在客厅里,低着头死死地看着地面,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半点抬头的勇气,她感觉自己像是即将接受审判的人,而他们,是即将宣判她的人。
    总以为很多事情扛过去就过了,但终究是东窗事发。叶炯榆心里苦笑着,自己真是学不乖。可是,她的心里没有半丝后悔,他能全身而退比什么都强。想到这,她仿佛得到些许勇气,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无澜的环视了在座的所有长辈。
    “姥爷,我回来了。秦伯伯好,秦伯母好。”
    叶炯榆的这句温婉的招呼,引来秦妈妈不自然的皱眉,表情更复杂了。周家的这姑娘确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没错,那骨子里透出的淡定、高贵的气质是外面家的姑娘再怎么也装不出来的,如此的姑娘若不是有这样的个性,那样的事儿,真不失为好媳妇的人选。
    “叶炯榆,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周家年必须得是这屋里率先发难,且最狠的一位,也只有这样或才能平秦家的怒火,这是聪明人的做法,就算他心里再怎么心疼这外孙女,也不能让她落下个家教不严的名声。但是,这一次,这孩子的确过了,太过了。
    “我………”
    此刻的叶炯榆只觉得下腹的坠痛感正越演越烈,由起初的胀痛逐渐走向剧痛,冷汗从她的背脊滑下,湿透的衣衫冰凉的贴在肌肤上,更是股透了心的寒,寒得她牙齿开始有点颤抖,脑子指挥不过来嘴上的动作,支支吾吾地让在场人看来倒坐实了她心虚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