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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以来,他来衍庆宫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每日却都是一个睡主殿,一个去偏殿……
安婧兰,你在想什么?
他和你又不是真正的帝妃!他能来看你,保你的命,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还奢望什么?
她自嘲的笑了笑。
……
金銮殿,轩辕瑾批阅着奏折,屋外夏玄进来通报。
“皇上,苏贵嫔求见!”
拿着朱批的手轻顿,奏折上落下一滴厚重的红漆,抬眸想了会才道:“宣。”
“臣妾参见皇上。”苏落只身一人进来,恭敬的请安。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不过几日,他便着了魔般的思念她!
迟迟听不见皇帝的声音,苏落蹲的有些僵硬,却一直忍着。
“起来吧!来金銮殿有何事?”
“臣妾想出宫一趟。”
他一愣,对于她的请求有些疑惑:“朕听闻,你在宫外无亲无故,有何事需要出宫?”
“臣妾与锦熙王妃约好,今日去她府上叙旧,皇上知道的,臣妾一向与王妃交好,此次是她的生辰,臣妾想去为她祝贺。”她早知他会问她,这几日也的确是月溶的生辰,只是不确定到底是哪日,不过,她定是要出宫一趟的。
“好!朕准了,待会朕派几个人随同,不过,今日定是要回来的!”
苏落猛的抬头,撞进了他的眼眸,他竟答应了?
后妃都不能轻易离宫,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贵嫔!
他见她如此吃惊,咧了嘴一笑,“怎么,又舍不得朕,不想出宫了?”
“皇上……”她只是在想,他怎么会这么的宠她,这样让她情何以堪。
“好了,朕逗你的,早些回来,朕等你一同用膳。”他依旧这样低声低气的,她是皇帝啊,是这南苍最大的人,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轩辕瑾,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出了金銮殿,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出了宫,一切仿佛都在恍惚中,恍惚在他的深情中。
苏落只带了两个小厮,穿了便装就来了王府,因此月溶并不知晓她要来。
拿了宫内的腰牌,轻易的就进了王府。
“你们王妃呢?”苏落随手拉住一个丫鬟,问道。
“你是?”那丫鬟从未见过苏落,不禁狐疑道。
“我是王妃的好友。”
“这个时辰,王妃应该还在池塘那边。”丫鬟听闻是王妃的好友,立马说道。
池塘?
为何会在哪里?她是每日都去吗?
沿着小路,没走多久就看见有一方池塘,果不其然,月溶在那儿,伸长了腰在集着荷叶上的露水。
她大声喊道:“月溶!”
池塘边的人儿听见声音,立马回过身来,见是苏落,高兴的走了过来,“参见贵嫔!”
苏落连忙扶起她的手臂,嗔怒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她看着月溶的面容,已然不同于上次她见她的时候,以前总透着股凉意与疏远,可此刻,她能看出,月溶过得很好。
“你……每日都会收集露水吗?”她看着她的衣裙都沾满了水渍,却依旧乐此不疲。
月溶淡淡一笑,“近日来,他每日都会喝我泡的茶,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就多集一点备着。”
“月溶,你的好,他会看见的。”苏落看着月溶为了心爱的人一点一点的在付出,突然有些感动,她相信,轩辕沐会看见月溶的好。
可是,轩辕瑾也是那般付出,她又可曾看到呢?
“娘娘,今日怎么只身出宫了?”月溶突然想起苏落前来,还未说明是何事。
苏落环顾了四周,遣散了身后的两个小厮,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屋里吧。”
二人来到映月阁,苏落警惕的将所有门窗都关好,月溶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
“月溶,我问你,王府内是不是有一个疯了的妇人?”
月溶虽狐疑,但还是道:“疯了的妇人?几月前,的确听下人提起过,你问这做什么?”
“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我有一事亟待证明!”
月溶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不带你去,只是那妇人好像一直是被关在后山的一个院子里,钥匙只有管家有,另外,那地方平时不让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苏落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能出宫,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出来了。
月溶看着苏落的惆怅,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便突然想起什么,道:“但也不是没有法子。”
月溶命人将管家派出府办事,又命人偷偷将他屋内的钥匙偷了出来。
“钥匙拿到了,不过只有一个时辰,我让管家出府办事,约摸一个时辰他应该就会回来,我们尽快吧。”
“嗯。”
二人拿了钥匙便往后山,只有一个空旷旷的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四周也无一点人气,看来月溶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无人来。
苏落心下感怀,便进了院子,院子里有只破碗,里面有些脏水,大概是前几日下雨的缘故,有些绿的长了青苔。
里屋的门是紧闭着的,苏落推开门,‘吱呀’一声,吓得屋内的人哆哆嗦嗦,发出一丝擦地的响声。
许是从未见光的缘故,屋内很潮湿,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横七竖八的破凳子倒在地上,床上有一床棉絮,还有一只碗,里面还有一点剩饭,看来,这里还是有人定期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