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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急,她还没好好跟他相处,一直以来她都淡着性子,拉不下脸来,即使她一直知道他心里的人不是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离开,不知何时能见到。
“夫人,将军来了。”屋外小厮高兴的叫道。
静鸢一怔,连忙站起,跑至门口,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却只是睁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
白临枫见她伤感,知晓她心中所想,他想着后日就要离开了,就来看看她,成婚多日,他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到这般地步了,谈不上谁对谁错了,总归是他负了她。
强打起笑意,他跨进门槛,伸手拉过她,扯出明朗笑意道:“怎么了,眼睛都红了,我只是去处理些事情,又不是一定打仗回不来了。”
进屋看见桌上的袍子,伸手拿起来,不可思议的笑问道:“这是你做的?”
静鸢见他故作轻松的安慰她,心情也一下好了不少,淡淡答道:“嗯。”
“你自小便不会这些,怎么突然要给我做衣服了。”拿在手里的袍子翻过来,看见她绣的四不像,竟笑出声来,“这绣的也太丑了,以后家里要是落没了,你可是都养不活自己。”
她微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取笑我的刺绣。以后我才不会自己去谋生,我要等着你来养我!”她这一句,似又恢复那以前的生机。
“看,这样才是我认识的风静鸢,以后为夫养你!”他望着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定定的说道。
看着他的面容,眉宇疏朗,棱角分明的脸庞,她忽的咧开嘴角噗嗤一笑,这一笑,竟将眼泪也笑了出来,上扬的嘴角渐渐撇下,终是没忍住,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道:“临枫,我不想你走,我舍不得!!”
“你说话不算数,你说给我一个孩子,可你后日就要走了!”她趴在他的怀里,哭着埋怨他。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静鸢,此番从匈奴回来,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好吗?”白临枫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儿,郑重的说道。
经历过这些,他不想再去追求什么名利,他只想与静鸢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的过完这一生。此次若是能安然回来,他会好好待静鸢。
听着朝思暮想的人说着要和她好好的过日子,她激动的抹泪,却是越抹越多,哭腔道:“嗯嗯,等你回来了,我们就走的远远地,谁都不管,我给你生一窝的孩子!”
“哈哈,那你岂不是要成了老母猪。”他调笑道。
“哼,老母猪我也乐意!”她撇着嘴倔道。
他笑的更甚。
晚风透过窗户,悠悠曳曳。
红帐华暖,烛火轻弹。
……
翌日,各方将士将领汇集京城,南苍与匈奴的战争迫在眉睫,群臣也都战战兢兢,国有危难,连大街上都是气息冷冽。
皇帝站在金銮殿门口看着下面一众战士,沉重道:“明日尔等都将出征去往匈奴,此去必是路途艰辛,战事棘手,朕代南苍的子民向诸战士言谢!”
此话一出,底下以白临枫为首的诸战士立马屈膝跪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宫内设宴,自当是朕为诸将士饯行!”
夜晚,在崇政殿内设宴,因有战事在即,不宜大肆铺张,只召集了几位重要的大臣和将领,皇帝与皇后坐在上首,为众人鼓气。
酒过三巡,众人遣散。
白临枫出殿,迎面冷风吹来,有些湿漉漉的,像是有雨丝飘来,却正好缓解了酒意。
“将军,贵嫔传您到雎春亭一叙!”侧面撞来一个丫鬟,将手中的纸条塞进他手里便急忙离开了。
白临枫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盼君一叙!”,他心下一沉,这是她的字!
可为何会这会叫他去,是知道自己明日就要离开了吗?
想着,白临枫借着酒意,虽是许久不见,但到底她在他的心里还是忘不掉的,心恫难平,竟鬼使差般的往雎春亭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不想再和她有何纠缠,可是明日,他就要离开了,若是不幸,都不知能不能回得来,此刻他真的只是想单纯的见她一面。
脚下踉跄,走了一刻钟,望见前面的雎春亭,里面站了一人,背影是他熟悉的人儿。
他缓步上前,本想伸手触碰,奈何却思虑再三终是落下了手。
“落落……”他低声轻唤。
眼前的女子听闻缓缓转过身来,却是苏落。
她看着他的面容,想起过往一切,只觉凄楚难言,哑声道:“将军此番叫我来,是有何事?”
“我明日就要走了。”他酒意馄饨,没细想她口中之话。
“我知道。”
“此番过往,我不再想说什么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白临枫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过去的一切,是他的错,对她造成的伤害,就如扎根在那,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弥补的。
苏落低头不语,亭外吹进雨丝,有些凉意,她哆嗦了一下。
今日嫣儿传话来,说他要见她,她本不想来,只是想起他明日就要奔赴战场了,又想起过往的一切,她突生一股怨念,冷声道:“我是不会原谅你,你若是战死沙场,也算是我大仇得报!”
她狠狠地说着,原谅他?她确实做不到,她对他早已没了那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