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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能忍得住,临枫此时一人在边疆,那几千人如何能抵得住匈奴大军!”柳妃听不进任何劝告,她不能拿他的命来赌。
“娘娘,若真的要成大事,没了少阁主,又如何成的起,急的人可不止您啊!再说了,静鸢小姐,又怎会沉得住气。”
玉函这话却是让柳妃一惊,是啊,此刻即使她回去带兵前去援助,那不就正好顺了轩辕瑾的意,柳妃随即沉着下来。
“承欢殿那边怎么样了?”柳妃定下神来问道。
“娘娘,那边倒是还没什么事?皇上这几日也常去,没什么异样。”
“无异样?惠妃临死前不是见了皇上吗?皇上亲手杀了她,若不是愤怒到极点,他是不会如此失态的。那日,惠妃到底说了什么?”柳妃拧眉说道。
“奴婢打听过,那日牢房内只有他二人,守房的侍卫只说听到玉佩,白临枫什么的。其余就不知了。”
“皇上心里不可能不生疑,倘若不是惠妃说了什么,他又怎会失手亲自杀了她?那边继续盯着。”
“是!”
……
承欢殿,皇帝下了朝就往苏落这来了,近几日,他来承欢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苏落端着一杯茶,看着他满眼的疲惫,担忧着幽幽道:“最近边疆的战事很棘手吗?”
轩辕瑾接过茶杯的手一颤,抬眸看着她的深情,“怎么,你倒是关心战事?”
“臣妾只关心皇上。”她见他语气里有丝丝不悦,便也就不再问。
苏落落寞的回过身来,一起身突然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落落,落落,你怎么了,给朕传太医!”轩辕瑾惊得连忙将苏落拦腰抱起,朝着外面大叫道。
苏落昏沉沉的,隐约间只觉得殿内人慌慌张张,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吗?
心想着,苏落便没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窗外一片漆黑,屋内掌上了灯,一片明亮,所有的下人宫娥都不见了,只有他坐在她的床边,定定的看着她,墨黑的眸子里不知是怎样的意味,一瞬噤声萧条。
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楞然,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神情,便拉过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拳头往他的手掌里送了送,咧了嘴角笑着,“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这么盯着我看。”
“边疆战事败了。”他依旧是看着她的脸庞,良久才突兀的吐出一句话来。
握着他的手微微一怔,苏落心里一沉,抬头看着他的眉眼,怔怔道:“皇上定是烦神了。”
“你不担心吗?”
“什么?”她见他今日连连问着这些不着调的事情,心里越发疑惑了。
“你已有两个月身孕了。”轩辕瑾淡淡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苏落还在他的话中愣怔,她以为她此生再不能有孩子了,她有他的孩子了,心里正要高兴的起身,却在脚落地的时候,浑身一颤,两个月?
为何是两个月,要有也该是一个月。
她连忙跑上去拽着他的衣袖,皱着眉问道:“为什么会是两个月?”
轩辕瑾突然笑了出来,像是听了笑话一般,隐忍怒道:“你竟来问我,怎么,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拉着他衣袖的手被他的话震的一滑,知晓了他话中的意思,拼命了拉着他反驳道:“不会的,一定是太医弄错了,瑾,你再叫别的太医诊断,一定是弄错了,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他抬手一拂,她的脚微微疼痛着,一下不稳跌落在地,他掏出怀里的荷包,仍在她的脚旁,怒道:“这东西,与你送他的一样,苏落,你当朕是什么?将朕的真心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在惠妃说着那些话的时候,他不愿去相信,因为他信她,可是那些话却想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他害怕那是真的,所以每天都来陪着她,说是他陪着她,倒不如是他想让她陪着他,不离开他,只是证明着她心里有他,可是这一切,真的来了。
两个月前,他知道她与白临枫在那雎春亭宫殿里待了一夜,他后来问过她,可是她却对他撒谎了,他气的冷落了她整整一个月,呵,可现在,她竟然有孕两个月,两个月,所有的太医都告诉他两个月!
苏落低头看着地上的荷包,那是她在竹苑送给白临枫的,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上,她缓缓拾起地上的荷包,那个带着红豆的荷包,轻轻的擦拭上面的灰尘,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可却是那人轻贱如蝼蚁的。
泪水晕出眼眶直直低落在地上,激起尘土连连,颤声道:“那你呢,你又何曾相信过我,相信过我的真心,我说了这是你的孩子!为何你总是不相信!”
她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抹着脸颊上的眼泪,却越抹越多,望着他突然就冷冽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颤抖却充满决绝,“是啊,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你只听别人口中的我,轩辕瑾,我真的看清了,你放我走吧,这里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待,对这里,我充满厌恶,你放手吧!”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海水,止也止不住。
轩辕瑾冷眼疼痛的望着她,狞笑了几声,神色越发狠戾起来,不再朝她望去,抬步摔门而去。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再也忍不住,脚下一软跌落在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