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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皇后大惊,“昨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会突然就没了?”
“听那边的人说,说是昨晚就没了,说来也奇怪,皇上下令,好像都不准许她入妃陵呢?”
皇后听闻,微微端正了姿态,冷呲道:“她做的那些手脚,皇上又岂会不知。现在啊,后宫里,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本宫了,还有一个苏落,本宫看她还能撑到几时?哼。”
落梅站在皇后身后,思绪像是浓墨滴进水里,慢慢展开来,还记得那日惠妃来凤仪宫的情形。
惠妃将苏落的身世秘密告诉给了皇后,想让皇后去对付她,可是皇后拒绝了,可惠妃的一句话却让她想起太子的事来。惠妃说的话没错,苏落迟早会有孕,到那时,若是生的是个皇子,依着皇上对苏落的宠爱,废了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这样的担忧,再也没有了,皇上会恨着承欢殿的那位,永远不会原谅她,再加上这身世之事,他们怕是再无可能了。
“落梅,太医院那边都吩咐过了吗?”皇后突然想起什么来忙问着一旁的落梅。
“回娘娘,该打点的都已经打点了,奴婢相信他们不会乱说话的。”
皇后的心安定了些许,突然邪笑冷哼道:“量他们也不敢!皇上最近有往那边去吗?”
“只去了一次,不过没有进屋,只是在屋外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行,我知道了。”
☆、小窗明,那时情
承欢殿里,殿门微微开着,屋里昏暗,这样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人对她不理不睬,没有那人的允许,她出不去。
殿门忽然打开些许,轩辕瑾缓缓推门而入,看见她站在窗旁,就那样静静站着,一身白色衣裙,三千发丝随意垂在身后,似不染纤尘,阳光漏过窗户,洒了一丝光亮照在她的身上,渡了层柔和的橘,小腹微微隆起。
她背对着他站着,微微仰着头,定定的看着窗外,凝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曾经,她见他来,会欣喜的转过头来,笑意盈盈地扑到他的怀里。
曾经,他会带着不染粉黛的她,去城楼上看日出。
曾经,她会给她绣荷包,是红豆的。
……
原来,都变成了曾经吗?
那些曾经真的是假的吗?
轩辕瑾踌躇了会,眉眸里尽是倦意,终于抬步向着窗边走去。
她似是定住了,不知是不晓得有人进来,还是不愿回头,总之她无动于衷。
他轻轻抬手,想要触碰她,却听见淡淡地声音传来,“你放我走!”
声音很淡,却生硬的陌生,他倏地愣住,手停在半空中,声音干涩如碾沙,苦笑着,干涩起皮的嘴角因牵扯微微咧开些许,“落落……”
“放我走。”她打断了他的话,只是重复着。
他脸色微微僵住,看着她近乎蜡白的脸庞,欲抬手覆上她的脸颊。
苏落轻微低头,错开了他的手,眸光里有些失措,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轩辕瑾,你放过我吧……”
“可朕舍不得,落落,朕真的舍不得……”轩辕瑾声音里有些颤抖,痛苦却又挣扎着。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轩辕瑾,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她却在他的眸里看见了些许闪光。
轩辕瑾啊,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待在你的身边,我满满的都是恐惧与忧虑。
轩辕瑾望了她好一会儿,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转过身来,朝着殿门走去,却忽然停住,沉哑的声音传来,“你走吧!”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红豆荷包,下定决心说道便毅然离开了。
落落,珍重……
殿外的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屋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皇宫里,一片雪白,看不清绿意。
轩辕瑾沿着宫道,缓缓地走着,前方的路,不知是往哪个方向,他就一直这么走着,只要离她越远越好,他怕与她分别。
走了良久,任雪落在他的身上,凉意袭上心头,还是心恸难平。
他这一生,不知何为爱,因为无人真心爱他,索性他便将自己装的毫不在意,就这样做他的潇洒皇帝,无人会忤逆他,想着这样度过一生也好。
可是,他遇见了她。
苏落,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她是他见过最笨的女人,被所有人利用却不自知,死心塌地的对着别人付出。即使别人要取她性命,她还殷殷期盼着那人会娶她,白临枫做了那些事,他好意的提醒着她,她却来怪他,说他如此介意门第,他轻笑着,想看着她是如何被伤害,被抛弃的,叫她懂得人心的险恶。
他私心作祟,故意让人传出她待在金銮殿一夜的消息,其实,他想让白临枫误会她,心想着,就这样分开也好,免得知道那些事实,到时候生不如死。
可是,后来他亲自给白临枫赐婚的时候,他却忽然有些心疼了,看着心上人与她诀别,迎娶别的女子,自己却独自深陷深宫,看别人成双成对。
渐渐地,他有些心软,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别人总有理由伤害她,就像他一样,将他推波助澜放在这皇位之上,无人会问他是否愿意。
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去看她,揣测她心里想法,有时候,她会在一个地方站上半天,他忽然想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站那么久。他总喜欢往奉慈宫去,看着她淡如水的性子,却总是在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