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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口如瓶

      谢允之租的民宅也就一柱香的脚程,在此之前他还请了几个言紧的院工,方便平日里的收拾打扫,进了屋,几个工人架着赵朔进了浴室里,好一番伺候洗漱,在堂屋里,等候了半天的两人再看见被小心安置在床上,干干净净的赵朔时,穆婉清眼前一亮,这男人虽是瘦的脱相,但从骨相上也能抓住往日里不可多得的气韵。
    “你要是乖乖让谢医生看病的话,好了以后肯定比子钰还帅气!”随口而出,无心的赞语,赵朔倒是不在乎这皮相上的工夫,只是她脱口的子钰,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
    生怕穆婉清多说多错的谢允之,想安顿好二殿下,就带她回府时,赵朔突然来了一句:“谢小御医,之后是日日来诊脉吗?”
    谢允之无疑他意,毕恭毕敬地答道:“殿下的身体需慢慢调养,所以谢某每日都会来为殿下问脉。”
    “那穆婉清呢?”赵朔问得突然。
    “婉婉此次只是出门玩耍,殿下您的事儿,她还是不要参与为好。”谢允之搞不清他的用意,只想把穆婉清摘出去,这漩涡,是她趟不得的。
    一旁的穆婉清听赵朔提起自己,还在闷气中的她站起,神情认真道:“我才不要再来了!”她说得认真,小脸鼓着像含了两颗小核桃的松鼠一样,谢允之看着可爱极了,若不是场合不对,自己真怕会忍不住掐上这个小女人卖萌的脸颊。
    赵朔知她还在气头上,若不是谢允之和这大渠唯一可叫“子钰”的人都围着她转,自己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男人嗤笑着威胁道:“若想要谢允之活命,每天你都要来!”
    屋子里,平躺的赵朔听着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无关紧要,终于自己结束了亡命天涯的日子,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舒服的让他忘掉了所有的遭遇,许久,再睁开双眼,满满的仇恨,他审视着手中可以把控的一切,一个谢小御医,无辜的可怜人,但他不得不利用,至于穆婉清,那个平平无奇的傻女人,却出乎他的意料,一枚惊人的棋子。
    宅子里,谢允之给了二殿下身边的孩子留足了大把的白银后,就带着穆婉清匆匆离去,二人偷偷出门时的欢愉,在遇到二皇子后荡然无从,穆婉清拧着眉,跟着牵着她手的谢允之走出了镇子,回府的路上,男人因忙着赶路差点忽视了平日里爱说爱笑的女人,这一路上出奇的安静,他回头,才看到身后的小女人眼眸中藏不住的担忧正望着他。
    “婉婉?”
    “谢医生,你会没事吗?”穆婉清走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谢允之知她的担心,不忍欺骗,又不忍她会忧虑,握着的小手提到嘴边,一吻印之,“那为了我,只能麻烦婉婉,会有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与我一起照顾一下殿下!”
    清风扬起草浪,她的发丝拂过男人的面颊,这一吻,她的心像花鼓般被敲得咚咚直响,说不上的滋味,像蜜糖,又像是世间一切的美好,她羞怯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允之看着女人,像清晨未绽放的芍药般,粉嫩着面容,多想,若是没有世子爷,若是没有沉侍卫,山中的相处,他会求着爷爷成全了他的情谊,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他们隔着权倾朝野的世子爷,也隔着深藏着背景的沉黎,他抚上女人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眼眸挣扎着歉意,原谅我,婉婉,我知道二殿下在利用着我,但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着他,若是保持现状,那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圆满,但二殿下的权势足以打破这些,若我助他入主大位,婉婉,很快!
    单纯如他,未曾想过,也会有一天谋算起他人,即便没有那药,他也会助二殿下一臂之力,多了它,只是又多添了彼此间一道筹码。也许未来的一天,当谢允之再回首,现在他的抉择,会后悔吗?毕竟书生之见,往后之日,未曾有一天如他所愿,但绕回现在,当下,书生也有他的权谋之道,他告诫着女人:“婉婉,今日之事,回去后,切不可告诉他们!”
    穆婉清当然不敢,毕竟自己是从狗洞里溜出来的,虽然以后每天都要面对那个讨厌的人,但比起他,谢医生的健康最重要了,她思量着,点点头,保证道:“我不会说的,谢医生!”
    解开了心结,回去的路,两人走得飞快,谢允之装作平常,顺着侧门回到了别院,穆婉清也从墙角的狗洞里慢慢钻了进去。
    正当她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土,觉得自己万事大吉的时候,“婉婉!”,身后的一声,吓得她魂都快飞了出去!
    “我再也不敢了!”女人吓得蹲坐在地上,不敢抬头。
    好一会儿,那人再没发出点动静,她知道那人还在,实在是太好奇了,于是乎抬眼看去,赵子钰早已换去清晨时出门的官服,一身青绿长袍绣着几朵白茶,再配上他一脸猫捉老鼠的窃笑。
    “子钰,我回来了!”她见他笑着,以为没什么事儿,掸掸土,手臂伸得老长,灿烂着笑眼,一把拥进男人的怀里卖乖。
    “子钰,我今天好想你的!”越是这个时候,穆婉清的嘴就跟涂了厚厚的一层蜜一样齁甜,见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又抬起头来,噘着小嘴儿“啾”的一口,亲上男人的下巴,赵子钰天大的怒火,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一把将小女人揽在怀中,恶狠狠的眼神里,穆婉清却没有半点的惧意,他轻咬一口女人的唇瓣,质问道:“说,你今天是怎么想我的?”不顾院中往来打扫的家丁,赵子钰抱着女人快步回屋,一脚带上房门,坐在床榻上,又问了一遍刚才小女人来不及回答的问题:“说,今天是怎么想我的?”
    男人的脸贴着她,鼻息的温热迎面而来,又是,像今天对着谢医生一样,心跳的难受,她小脸皱在一起,握着男人修长的手,按在心口处:“子钰,这里跳的好快!我好难受!”
    赵子钰被穆婉清这突然一下,吓得连忙揉着她的胸口,问道:“怎么了,婉婉?”越是在意,越是辩不得真假,正当他要喊奴仆去叫谢允之的时候,怀中的小女人突然一阵笑声:“子钰,被我骗了吧,哈哈哈哈”
    赵子钰的心情就像是在马背上颠地无奈,但知道女人无事,按下心来:“好呀,婉婉小小年纪,也学会了骗人!”他一把按着女人,让她面朝下,脱掉她的亵裤,步入正题,道:“说,今天偷着去哪儿了!”
    朝堂上,太子恒与他一起联手,生生硬压下了沉黎的案子,本应一顿酒宴好生答谢人家,但谁让这小女人今早上乱在自己身上点火,搞得自己每想她一下,就欲火焚身的,急的他竟然丢下了太子,直奔别院,但谁曾想找了一整圈,又叫齐了众人才合力发现了那个狗洞,要不是狗洞边上躺着的是她最爱吃豆沙红枣酥,赵子钰觉得他是不是又得关上城门再来个“兵荒马乱”。
    男人压下他对女人的爱意,见躺在他腿上的穆婉清没有半点回应,一巴掌狠狠扇上她白嫩的屁股,那白嫩挺翘处一掌下去瞬间红肿了起来,“说,今天去哪儿了!”
    男人一下子的严肃属实吓到了女人,她转过身看了眼赵子钰,男人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吓人:“子钰~”她强忍着屁股上的痛意,含着泪不敢溢出。
    赵子钰听着女人含着泪的哭腔,脑壳子抽抽地直痛,要换作他人,一半听到他的威名膝盖都软了半截,另一半硬的,再硬也硬不过,他怀安王府第一道私刑,但怀里这个软绵绵,娇嫩嫩,他也就一下,心就软了半截,更别说她刚那副模样,叫着自己的名字,落败的世子爷再也端不住严厉,抱过她身子,小女人眼眶的泪静静地依着他胸膛流出,男人真觉着刚那一巴掌还不如打在自己的身上才好,真是打不得,打了,自己心疼,  哎,无奈地一声叹息,本就在外面受了委屈,正是无处发泄的穆婉清借坡下驴,顺着男人的安抚,堂堂正正地放肆大哭。
    “这是怎么了?”  忙了一天的沉黎进屋后就看着世子爷怀中躺着紧闭着双眼,满脸泪痕的穆婉清鼻腔哽咽着入睡。
    哄了半天的世子爷挑着眉,活像个老父亲般无奈道:“今天婉婉钻院中的狗洞偷溜了出去,回来时被我逮找了。”
    余下的情形,不用世子爷多说,沉黎也能脑补个大概,上前吻过女人的面颊  ,无奈地笑道:“今早她也问我能不能出去,我当时拒绝了,只是没想到,她真是,怎么都关不住!”
    这话像是说给自己,也像是说给赵子钰听,世子爷闻言,低头看着她,不知这女人又梦到了什么,蹙着个眉,拧巴着脸,沉睡中嘟囔着嘴,道:“你真讨厌!我要叫子钰和名琛一起来揍你!”说着,小手攥成拳头,从被子里抽出,冲着空中虚晃了几拳,赵子钰和沉黎看着小女人即便睡熟了,也不忘和他们组团在梦中打架,都觉得可爱的不行,顾不上她讨厌的人到底是谁,一左一右忍着笑意,低头吻上她诱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