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斌愣了愣，看向娄之净，温声细语的道歉：“怎么了？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娄之净抿着唇，目光下敛，语气生硬道：“我困了，想睡觉。”
    “好。”宴斌掩下眼底的失落，迅速跳下床，为娄之净盖好被子：“你睡吧，我会一直在这儿守着你的。”
    看着娄之净闭上眼睛后，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波动的眼皮，宴斌知道，娄之净不是困了，而是不想搭理他。
    那个曾经在他耳边说，全世界最爱你啦的人，怎么会……
    无论是失忆，还是在慢慢恢复记忆，最防备的人却都是他呢？
    凤骁带着虞衍回去后，虞衍说想冲澡，凤骁不放心要跟进去，可是，虞衍害羞不让他进去。
    凤骁只好把浴缸放满水，叮嘱他在浴缸里洗，自己则守在浴室门口。
    虞衍站在莲蓬头下面，冲了几下后，觉得站不住了，才去浴缸里躺着，进浴缸的时候，膝窝磨到浴缸边缘的雨花石，他腰一软，差点没直接栽进去。
    他本来是想着进来冲冲冷水澡压一压那股子焦躁感，但凤骁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在他进门前就勒令他打消这个念头，而现在他整个人在热水的包围下，加上本就不正常的体温，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上来气了。
    想起他白天看的成漫，再看着晶莹剔透的水面，呼吸一点点加重。
    他犹豫着想要试探，坏事还没干，腰就一抖贴在了缸底，整个人往下滑了不少，差点被水呛到，这让他瞬间清醒。
    不行！
    虞衍咬咬牙，他现在的认知里，可不允许他这么做。
    可是……
    可是他实在有点扛不住这一路逆流而上根本无法靠毅力压制的折磨和痛苦。
    “虞衍！”凤骁盯着智脑上的时间，每一秒的等待都让他焦急不安，“虞衍，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虞衍一听到凤骁的声音，手肘一滑打在浴缸沿上，胳膊传来的疼痛短暂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不、不用。”
    虞衍花费最后的力气，扶着浴缸沿站起来，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在头脑眩晕下胡乱披上浴袍，就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最后还是在凤骁的帮助下才走出浴室的。
    为虞衍脱下沾了水的浴袍，凤骁觉得，此刻的虞衍，就是对他这半年来的强横野蛮的惩罚。
    凤骁把虞衍放在床上，感受到他热的不正常的体温，再看到他脸上明显的薄红，还是决定给他用了少许抑制剂。
    今天是虞衍发情期最严重的一天，凤骁打算在今天给虞衍用抑制剂，明天用安抚素，先渡过这三天的发情期再说之后的事情。
    凤骁用指背蹭了蹭虞衍的脸庞，在他红艳不堪的唇瓣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怎么样，还好吗？”
    虞衍虚弱的点点头。
    “那我也去洗个澡，很快就过来。”
    凤骁说完要走，虞衍却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拽住凤骁的衣角，凤骁低头过来，虞衍小声说：“凤骁，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抑制剂。”
    看着凤骁微蹙的眉眼，虞衍声音又低了几分：“一点就好。”
    “不行。”凤骁握住虞衍的手，在虞衍手背轻轻抚了一下：“这是医生的要求，每天只能用三次，今夜还要再给你用一次。”
    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虞衍，凤骁叹息一声捏捏他的下巴：“乖一点，嗯？”
    “嗯。”虞衍小声回答后，把脖子缩进了被窝里。
    难得看到虞衍这么可怜弱小的一面，即便是在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过虞衍如此示弱过，所以，凤骁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不是被击中一点点，他差点忍不住亲上虞衍的唇，给他一大口安抚素，让他舒舒服服的。
    果然，宴斌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盐，就这样看着虞衍陷进欲望的旋涡而他却不能施与援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
    凤骁匆匆进了浴室，洗澡的时间快速在浴室解决一下，出来后，躺下，从虞衍身后拥着他。
    虞衍身体正在发抖，有些忽冷忽热的，过了会，虞衍软在他怀里，再次对他低声央求道：“那个……凤骁，可以给我一点点安抚素吗？”
    语气听上去已经十分卑微了。
    凤骁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亲了下虞衍的后脑勺，给了他一点点安抚素。
    他知道他这么做有些不理智，但他没办法，对于虞衍的请求，他哪能忍心一而再的拒绝。
    不过他告诫自己，只此一次。
    但是，依赖那点安抚素，虞衍熬了一小时，终于又熬不住了，他又小声请求，被凤骁严厉拒绝后，他抿着唇，好一会后，哭腔都出来了：“凤骁，我、我真的很难受，那个，我可以自己……”
    凤骁呼吸收紧，按道理是可以的，只是……
    “可以。”凤骁哑着嗓子，眼尾一点点染红：“自己会吗？”
    “……嗯。”虞衍几乎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不是几乎，而是已经埋进了被子里，小斑鸠似的半驼着背。
    凤骁闭上眼睛，世间最要命的事，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一分一秒对凤骁都是一种折磨。
    就在凤骁努力用夸赞来督促自己快要分崩离析的理智回笼时，又听到虞衍小声说道：“不行，我做不到。”
    虞衍的声音委屈极了，带着泣音，凤骁呼吸一下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