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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到底是比较看淡生死的人,宴斌觉得娄之净痛苦一秒,他心脏都快要受不了了,而医生轻而易举的说出的三至五天,让他听之觉得崩溃。
    他咬着牙,眼睛都因为心疼而变得湿润了:“我可以给他安抚素吗?”
    “基本没用,安抚素过于平和,对于腺体不通的人来说收效甚微。”医生看了看娄之净的脸色,和他紧咬的唇,低头一边收拾医疗用具一边道:“不过……你可以给娄上校使用诱导素,熟悉的信息素和爱人的抚慰,或许能够让他稍微舒服些,抱歉,药物是不建议的。”
    Alpha的诱导素和攻击素是都属于攻击类型,味道会比安抚素强烈一百倍以上。
    “对了,”医生问道:“今天份的腺体泉恢复药物还没吃吧。”
    彦斌回答:“没有,一般都是晚饭后才吃。”
    “如果你觉得娄上校今天过于痛苦的话,可以先不吃,但是最长不能隔两天。”意思是今天不吃的话,明天必须吃。
    医生走后,虞衍蹲在娄之净腿前,握住娄之净的手,沉默了几秒,仰头对娄之净说:“阿爸,那我先回去了。”
    他留在这里,宴斌什么也做不了,现在爸爸最需要的人是父亲。
    虞衍起身时,娄之净叫住了他,让宴斌把烤箱里烤好的糕点装好,给虞衍带走,这是他亲手烤的,虞衍爱吃。
    即便是身体疼痛的站都站不起来了,他还记挂着虞衍。
    虞衍鼻子一下子酸的没边。
    出了门,虞衍拎着糕点靠站在门口对面,没有要走的打算,脸上的申请显然还在担心,眼睛也是湿润的。
    凤骁接过他手中的糕点,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叔叔一定会没事的,医生也说,这是恢复健康的征兆。”
    “嗯。”虞衍往后靠着墙,闭了闭眼睛:“我在这儿站一会,万一有什么需要呢。”
    说完,虞衍抬头看了一眼凤骁,又敛下眸子望着房门:“你先拎着糕点回去吧。”
    知道虞衍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凤骁有些尴尬的红着脸解释,“衍哥,你别误会,只是……那信息素味道和你的有点像。”
    虞衍淡淡“嗯”了一声,他知道,也没有责备凤骁的意思,如果不是这会没心情,他都逗着凤骁和他来一场了,但是,现在……
    被岳父的信息素诱惑到什么的,凤骁不想辩解这是Alpha的天生劣势,他深怕虞衍误会他:“我在加尼曼一点也没被赫洛熙的信息素诱惑,温中校知道的!”
    虞衍无奈的睨了凤骁一眼,叹了口气:“我只是关心你,傻子。”
    “嗯。”这下凤骁开心了,弯腰亲亲虞衍的脸,小狗似的说:“那我把糕点放家里就过来陪你。”
    凤骁说完,飞快离开了,毕竟他们的房间也就几步路,他回去后匆忙冲了把脸,又搬了个椅子。
    可是,虞衍不坐,他也没勉强。
    他知道,虞衍站在这里大可不必,但这是儿子对爸爸的担忧,凤骁搂着虞衍站了一会,又恍惚想起了胥言。
    小的时候,胥言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爸爸。
    那时候胥言不用工作,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陪他了,别看他见到虞衍之前一副桀骜洒脱的样子,但他仍记得他小时候非常黏胥言,和现在黏虞衍是一个样。
    还被离朦笑话是个黏黏虫,被离朦叫的都快成他的小名了。
    六岁之前,他晚上睡觉必须要胥言搂住才睡的。
    那时候,隔段时间回来见他和胥言的裴战,晚上总想把胥言弄走,他怕自己睡着后胥言离开,每每裴战回来,就要熬到实在撑不住了才扒着胥言睡着。
    后来,裴战就让离朦或者他的部下在白天带他出去玩,那时候不懂,现在大概懂了,裴战是性饥渴需要胥言解相思。
    从那时候起,他就觉得裴战每次回来都是和他抢爸爸的,本来就缺乏交流的父子关系,也随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到后来因为虞衍又升级成大矛盾,一直敌对到现在。
    为他过完六岁生日,胥言就跟着只回来三天的裴战去了部队。
    他为此和胥言发了好大的脾气,觉得胥言最爱的是父亲,不是他,于是,胥言每次给他打电话回来,最后一句话都是:对不起哦,宝宝,爸爸忙完工作,一休假就回去看你。
    到他十岁的时候,战事吃紧,胥言也因为裴战而变得十分忙碌,再联系也不会一哄就一个小时了,从半小时,后来缩短到十几分钟。
    到他十二岁时,他更是出现了叛逆期,不再等待胥言的电话,偶尔胥言说多了他还嫌烦,急着要挂断,到了他十六岁,离朦‘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他再也不愿接胥言的电话了,视他如半个仇人。
    可是,现在想来,胥言做错了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做错,自他六岁的离开,也不是选择了裴战,而是选择了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他难得休假回去的时候,仍然会把所有心思和时间给他,他是如此的爱他,那时候他不懂,后来他懂了,却不觉得这些事情有拿来说的必要了。
    他有些羡慕虞衍,能轻而易举开口对娄之净说‘阿爸,我好想你’,也能自然而然给娄之净一个拥抱,对娄之净撒娇‘阿爸,我最爱你啦。’
    凤骁搂住虞衍,有感而发:“衍哥,我爸爸,也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