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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悄悄地看向掌柜的,本以为最看重酒楼生意的掌柜会失落,可是掌柜的还是神采奕奕站在柜台前招待着仅剩不多的客官,似乎其他酒楼的小动作并未发生过。
无果,小二只能低头继续擦拭桌子。
没过几天,沈氏酒楼的生意又红火起来了。这回涌入的客官,小二的看着,有些客官很眼熟,有些客官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这些客官似乎对火锅有了更坚定的信任,信任沈氏酒楼的火锅是最好的。
小二的再次忙碌起来,掌柜的看着大厅里每张桌子缭绕不断的热气,再次笑了,心满意足地笑,气定神闲地笑。
火锅之名从此奠定,使人想起火锅,联想到的自然是——沈氏酒楼。
京城有名的酒楼除了沈氏酒楼,还有李氏酒楼、王氏酒楼。
其中王氏酒楼一向以推出新鲜菜色出名。在沈氏酒楼固守本色,守着十几年的老旧菜色时,王氏酒楼坚持每月推出新鲜菜色。菜色如何暂且不提,很多客官每月就冲着这新鲜感也去了那么一回。
就在王氏酒楼为自己的生意兴盛洋洋自得时,突然听说一向就着老菜色的沈氏酒楼要推出新菜色,他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的。
全京城的人都在等着看沈氏酒楼的闹剧,其中以王氏酒楼最甚。
王氏酒楼的东家、掌柜,他就这么等着,等着客官讨论沈氏酒楼的新菜色多么难吃,等着沈氏酒楼自救失败,从此沉沦。
他就那么等着,等到的却是王氏酒楼的顾客越来越少,生意惨淡。等到他意识到后,才发现沈氏酒楼已悄无声息兴起,火锅之名开始在京城流传。
他不甘,不甘看着沈氏酒楼兴起,不甘看着沈氏酒楼压自己一头。一个阴谋诡计在强烈的不甘中形成。
他派出隐藏在暗处的人去沈氏酒楼打探,想要摸清楚火锅的秘诀。谁知道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并未打探到任何秘诀,便是一个炉子放在桌面上,直接放食物下去煮,捞起来便可以吃。”
王掌柜气急败坏:“这简直就是蛮人吃法,有什么值得京都里的人追捧!”
谁知道那人却是说:“冬天吃这火锅当真是暖和,那火炉不用生火便可以自动发热,沈氏酒楼还特意配置了三种汤料,当真是美味。”说着说着,他的脸上中透露出向往的神情。
“你给我清醒点!”王掌柜气急,如果这不是自己的亲侄子,他铁定不客气,“照你这么说的,那火锅炉那么好用,你便去打探哪家铺子做的,让他再做一批火炉;那三种汤料美味,你便想办法打探配方,咱照样可以配出来。”
“听懂了没有?还不快行动!”最后这两句话王掌柜几乎是吼出来的。最近酒楼的生意惨淡,他越来越窝火。
那人被吓到了,忙抖着声音应道:“是,是。”
再然后就是又一天,那人回来向王掌柜邀功了:“叔,我终于打探道了,那火炉是京城最有名的木匠铺打造的,就是那家绝不外泄图纸的木匠铺。”
王掌柜一听,没有立即反应,他听自家侄子的语气该是顺利的:“后来呢?”
“后来啊,这天下就没有银两解决不了的事情。制作那一个炉子也才几两银子,我直接用多几十倍的银两买那图纸不就好了!我让他再做十几个火炉给我们。”那人正得意着,突然脑袋被重重一敲,是王掌柜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岂不是让那木匠铺平白多得了几十倍的银两?”
那人憨憨一笑:“叔,你要相信那火锅,是可以让我们翻倍赚回来的。”
“那汤料呢?”
那人顿住,过了一会气急道:“这沈氏酒楼盯得太严实了,从不让任何人带走汤底,一直盯在那,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偷那底料。”
王掌柜叹气一声:“罢了罢了,有那炉子就好,至于底料,咱王氏酒楼的也不差。”
叔侄二人拿到火炉时,本以为可以开始抢生意,却发现那炉子根本不能自动加热。在桌子上捣鼓一阵子之后,那人怒而去木匠铺质问,却只得到一句:“这完全就是按照之前给的图纸制作出来的,一模一样,你再怎么闹我也不会把钱还给你的。”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铺子的门。
废话,做这一单生意赚得比以往一年都多,要是钱还回去了,声誉也没了,他可亏大了。
最终王氏酒楼还是提前宣传,如期推出了火锅。王掌柜一早就守在柜台前,看着好久没来的老客官再次进来,他热情迎上去。
话还未说出口,老客官就开口道:“听说王掌柜你这也出了火锅,我过来试一试。”
王掌柜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又一会恢复了热情:“对,我们这边也有火锅,我带您过去之前常坐的位置。”
客官看到桌子上和沈氏酒楼一模一样的火炉时满意地笑了,想着这回可算可以解馋了。沈氏酒楼的火锅是好吃,但是就是价格稍贵,王氏酒楼一向以物美价廉著称,如果味道相差无几,他还是更愿意选择王氏酒楼。
客官按照和沈氏酒楼一样的规矩开始点食物,王掌柜麻利地唤来小二记下食物,让厨房立刻送了过来。
他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小二端上来的食物,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小二往锅中倒入清水,等冒上热气时再调制汤料。谁想到,小二的先是在火炉下面垫上一圈小柴木,点火,再是往锅中倒入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