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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父:“这么重要的事都能瞒着你,还一瞒就是八年,为了不被拆穿,对母亲妻妾儿女不管不顾,可见他这个人有多狠心自私。我在他不敢不对你好,但是等我走了,等他彻底接管了咱们家,对你好不好就看他的良心了,你觉得他有良心这东西吗?”
“爸爸我是不信他有的,更不信以后他能照顾好你。所以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爸爸想制造个意外让他消失,这样你好歹能少伤心一点。可再想想,这些年什么事都是爸爸替你解决,你没经过事,太单纯太傻,很容易受骗上当。所以爸爸没动手,爸爸希望你见识下人心险恶,更希望你能亲手处理好这件事。被骗了不要紧,谁没个看走眼的时候,爸爸在生意场上也没少被人骗,重要的是懂得及时止损。”
字字句句都是慈父心肠,吴婧慧已是泪流满面,浑浑噩噩地被看护扶到旁边的休息室缓神。
老管家阿福忧心忡忡:“真让小姐自己处理,万一小姐舍不得?”
吴父面若冷霜:“在上海滩死一个人很难吗?”
老管家懂了,小姐能慧剑断情丝最好,断不了老爷替她断了姜继祖的狗命,反正绝不可能留下这个渣男。
吴父一脸沧桑地叹气:“阿福,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养女儿绝不能养得太天真单纯,不然就是送羊入虎口。”
姜继祖可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大佬岳父的死亡名单,工作到一半实在没心情,于是他去了锦华大饭店,想赶紧送走林婉娘和姜天赐,免得夜长梦多。
锦华大饭店内,姜天赐点了一桌山珍海味,心情大好之下,他开恩叫上林婉娘一起吃大餐,昨天她表现得不错,爹没有怀疑他们。
姜天赐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不过他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林婉娘有些神不守舍,‘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这个念头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大爷是不是在外面另外娶妻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大爷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林婉娘一阵心酸,又想那大爷是不是另有儿子了,如此倒也好,毕竟天赐被明珠废了,姜家的香火总要有人延续下去。
孰不知,被她惦记的吴婧慧此刻就坐在他们斜对面一个偏僻隐秘的座位上,她想亲眼看看,看一看姜继祖的儿子,更看一看姜继祖的……妻子。
吴婧慧目露难堪,姜继祖和林婉娘并没有离婚,严格说来,自己这段婚姻是不合法的,林婉娘才是姜继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姜继祖怎么能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和她结婚?若知道他有妻室,她再喜欢他也不会和他结婚。他怎么能整整八年都瞒得滴水不漏?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瞒着自己,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竟然能抛下母亲妻儿十年不闻不问,全然不管家人会多担心他惦念他。
爸说得对,姜继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良心,他能那么无情地对待母亲妻儿,将来就有可能无情地对待她。
“姜明珠!”
正在嚼蟹腿的姜天赐突然暴喝一声,激动地站起来,怒视懒洋洋走进门的姜明珠,恨得两眼通红。
姜明珠是跟着霍潭江来上海谈生意的,睡到日上三竿下来吃饭,正慵懒地打着哈欠,差点被这一嗓子闪了腰,定睛一看,居然是姜天赐和林婉娘。不禁诧异,这锦华饭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她哪知道这是她亲爹干的好事,好巧不巧选了她住的这家。
“呦,这是咸鱼翻身了。”姜明珠打量焕然一新却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姜天赐和林婉娘,“捡到金子了还是抢劫银行了?”
姜天赐下意识想说我找到爹了,幸好及时刹住车。可不能让姜明珠遇上爹,否则他们撒的谎会被拆穿。
“明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林婉娘气得不轻。
姜明珠红唇轻挑:“看来没了那玩意儿,姜天赐依然是你的宝贝嘛。我说你到底图什么,图他没了子孙根,图他给你养老?”
“贱人,你闭嘴!”姜天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个被男人玩的臭婊子,你有什么可嚣张的。这几年你被多少个男人玩过了,是不是很爽,爽的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姜明珠嘴角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煞气:“死太监!”
姜天赐如遭雷击。
姜明珠恶劣一笑,红唇轻启:“死太监!”
三个字比任何恶言恶语都刺人心,姜天赐猩红了眼,抓起银叉扑向姜明珠。
刚有一个起势便被姜明珠身后的保镖踢飞。飞出去的姜天赐撞翻一张餐桌,痛呼一声,‘哇’地吐了,刚刚吃进去的山珍海味全吐了出来。
“天赐,天赐?”林婉娘惊慌失措扑上去,抬头愤恨瞪视姜明珠:“明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已经把天赐害成这样,你还要怎么样,你要逼死他吗?他可是你亲弟弟。”
餐厅里的吃瓜群众表示信息量有点大。
准备上前阻止的侍应也惊了惊,果断放弃原计划。虽然他们这种地方一般是不允许吵闹,但是他觉得这会儿自己要是阻止了这场闹剧,可能会被客人们投诉,投诉打扰他们吃瓜。
姜明珠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一个通奸生的野种,算哪门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