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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肯定是他!”姜玉兰霍然起身就往外冲。
“快,给我拦住她,快点!”姜刘氏心急如焚。
气势汹汹的姜玉兰被强行拉回来,姜刘氏好声好气地劝她:“就算是青柏干的,你这样无凭无据跑过去又有什么用。你再想想,就算被你证实是青柏干的,闹大了,传出他和姜芙蕖藕断丝连,他们俩固然没好结果,可你难道就能落得好,就是我们家都得遭殃。玉兰啊,你不小了,娘求求你,你懂点事吧,不要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地闹,不是什么错娘都能替你善后,有些错绝对不能犯,你懂吗?你大姐已经没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姜玉兰打了个激灵,生出怯意,可还是不服气:“难道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听进去了,姜刘氏擦了擦眼泪,“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暗中调查,要真是穆青柏做的,就能把鸿哥儿找回来,握住了鸿哥儿就是握住了姜芙蕖的软肋,同时你也能握住穆青柏的把柄,以后他就得敬你三分,你懂吗?”
姜玉兰似懂非懂,但是确实听进去了。回到宁远候,她没有找穆青柏闹,而是暗中调查穆青柏,等待着抓住穆青柏的把柄。
等啊等,等到顺天府都消极怠工不再找人了,都没等来好消息。
倒是穆青柏发现了姜玉兰在暗中监视他,穆青柏把被收买监视他的小厮带到了姜玉兰面前。
“你什么意思?”
姜玉兰心虚别开眼:“什么什么意思啊。”
穆青柏眼底寒光凛凛:“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姜玉兰知道自己不占理,于是装傻充愣到底,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青柏定定看她几眼:“和离吧。”说完,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姜玉兰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要和我和离!你看我大姐没了,鸿哥儿也走了,你就想和我和离了是不是?”
“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娶你,喜欢你吗?”穆青柏的语气里是说不清的讽刺。
“穆青柏!”姜玉兰大喝一声,扑上去就要打人。
穆青柏抓住她挥舞的手臂推开:“别逼我动手,我不想打女人。”
姜玉兰怒目圆睁:“和离,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和你和离,穆青柏,你以为跟我和离了,你就能去找姜芙——”
剩下的话音被穆青柏掐断,穆青柏掐住姜玉兰的脖颈,面上起了一层煞气,令他看起来狰狞肃杀:“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你想死,别拉别人下水!”
姜玉兰感觉到他掐着自己的手在渐渐收紧,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开始害怕,拼命掰扯穆青柏的手臂:“放开我——你不——能!”
“青柏!”宁远侯夫人骇然失色,冲上来拉穆青柏,“你在干什么,快放手,放手!”
穆青柏松开手,姜玉兰栽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因为恐惧面上都是横流的涕泗。
“玉兰,你怎么样?”宁远侯夫人担忧地抚着姜玉兰的后背。
“娘,他要杀我!”姜玉兰哭着告状。
宁远侯夫人怒视穆青柏:“青柏,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们都出去。”穆青柏打发了下人,才冷着声音把事情说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了,可一不可再,早晚有一天我们和姜家都要毁在她这张嘴里。”
宁远侯夫人心头一跳,姜芙蕖那是皇帝的女人,还是得宠的,哪怕是不得宠的,皇帝也不会乐于听见自己的女人和外男有什么,一旦皇帝犯了小心眼,那就是灭顶之灾。
当初她为什么捏着鼻子让儿子娶耍了阴谋诡计的姜玉兰,一半就是因为有些人家知道他们宁远侯府和姜家在议亲,姜刘氏也恬不知耻地拿这一点说事,虽然恶心人却是事实。为了防止传出有的没的流言蜚语,她才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然纵使他们姜家出了一个贵妃,他们宁远侯府也不会妥协。那可是长子嫡妻,是未来的宗妇,品行万万不能马虎。
“玉兰,你真的说这种话了?”
眼见着宁远侯夫人严肃起来,姜玉兰也知道自己那话不该说,她娘都训斥过她告诉过她后果严重,当着穆青柏的面她没脸否认也没脸承认,于是捂着脸呜呜呜呜哭,希望能蒙混过关。
之前无往不利的这一招,却不灵了。宁远侯夫人怕姜玉兰再一次口不择言,于是找上了姜刘氏。
和离是不行的,这节骨眼上肯定不行,贤贵妃刚没了,转眼就和离,唾沫星子能淹死他们。他们宁远侯府不方便管教姜玉兰,那就让姜家自己去教女儿,在这件事上,姜家和他们宁远侯府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岔子,谁也逃不了。
于是姜玉兰就以侍疾为由留在了姜府,屋漏偏逢连夜雨,姜刘氏病上加病,深悔从前过于溺爱女儿。
姜家一片愁云惨雾,宫里头倒是喜气洋洋。
皇帝脸上的鬼疮一日好过一日,心情也就越来越好,他心情一好,整个后宫的心情也就好起来,宛如雨过天晴。再一想没了贤贵妃和宁妃这两个劲敌,而之前最得宠的芙嫔在青莲观祈福。剩下的嫔妃心情不要太好,都觉得是千载难逢的出头机会,于是后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奇斗艳。
叶欣茹也在魏嬷嬷鼓励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宁妃虽然死了,但是这宫里捧高踩低的习气依然存在,她不想性命荣辱掌握在别人手中,那就必须出人头地,掌握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