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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差点笑喷了。
曲来疏这哪里是自愿,分明被他的骚操作折腾的头痛不已,虽不惧却嫌他麻烦又不好撕破脸皮,干脆就用钱打发,换一个清净了。
她只要想象曲来疏头痛的样子,就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笑声。
“可以啊符东风,整个大盛能让曲来疏吃瘪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吧。”
符东风无辜的眨眨眼,眼眸明亮透彻似洞悉人心,他道:“不止符某,最让太傅吃瘪且心甘情愿的,应当是公主吧。”
阮棠斜睨他,“你虽不在京城,但知道的消息倒是不少。”
符东风打蛇上棍,颇为主动的献媚:“其实符某知道的小道消息还有许多,公主若感兴趣的话……”
阮棠:“嗯?”
“可以拿银子来换。”符东风。
行吧,你个死要钱,要不是征战技能满点,其实可以来户部当个尚书的。
阮棠哼笑一声:“不行,大都督住着如此豪华的房子,开了灵堂就赚的金钵满盆,今天本宫是来给你放血的。”
“微臣穷入膏肓,公主明鉴啊!”
符东风一张俊脸全是悲戚,他指着这偌大奢华的院子,说:“还不赶紧把白布撤了,这房子都租出去了,开完灵堂我们就得走人了,午饭还没着落呢。”
阮棠震惊:“你连皇上御赐的都督府都租出去了?”
“对,穷的。”符东风对着棺材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喊穷。
“你吃不上饭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向吃饭都打户部的欠条吗?”阮棠开始翻旧账。
符东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士兵吃饭国家掏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回来京城,臣想吃饭,便只能另寻他法了。”
他说完,从棺材里跳出来吩咐士兵开始收拾,真的就是一副要给租户腾地方的架势,待收拾完之后还贴心的问了阮棠一句:“公主可饿了?”
阮棠点点头,也不客气:“还真有点,大都督可要管饭?”
“管吧。”
符东风叹气,表示:“毕竟还指望从公主手里多拨点经费,微臣怎么也要哄着金主不是,公主请。”
阮棠被他逗得忍不住想笑,低咳一声跟了上去。
她本以为符东风会带她是京城最好的饭店下馆子,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带着她兜兜转转,最后竟停在一处破旧的老房子前面,阮棠望着眼前坑坑洼洼的木门,陷入了迟疑:“这是……什么神秘的民间小吃店吗?”
符东风很耿直:“公主,这是微臣的家啊!”
阮棠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符东风生怕她不信,推开门把人领进去,言辞凿凿的表示:“这可是微臣从家父手中继承来的,自幼便在这里长大的!”
大盛第一战神,手握重权甚至会被担忧拥兵自重的大都督,就住在这种破地方。
阮棠倒是知道他出身贫寒,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这家徒四壁的破房子时,那心情还是相当的一言难尽,甚至怀疑符东风是在逗她。
她走进去,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敲了敲桌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符卿,别以为卖惨就能蒙混过关,本宫饿了,饭在哪里?”
大都督叹气,伸手挽了挽衣袖,道:“公主稍等片刻,微臣这就做饭。”
“你自己做?”
阮棠看着他那双手,修长有力,指腹上是厚厚的茧子,那是一双关于杀人的手,挥手间地方灰飞烟灭,敌国听到他的名字便是闻风丧胆,而现在……
他要用这双手下厨。
好吃吗?
这是那作精脑海深处第一个浮上来的念头。
她撑着下颌,看着那人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竟当真熟练的不带丝毫作伪,看大都督炒菜的架势,怕是不知做过多少年的饭了。
阮棠起身四下打量,这房子当真是又破又小,偏偏到处都是家居的气息。
一位大都督,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竟还乐在其中,偏偏你又看他作妖开灵堂、带着士兵四处吃饭打欠条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符东风,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她在外屋故意逗他:“符东风,你过的日子也太苦了吧,还不如嫁到公主府做本宫的面首,保你荣华富贵,连带你手下的兵都跟着你衣食无忧。”
符东风一边做饭一边喊:“公主万万不可,微臣拿您当兄弟啊——!”
神特么的兄弟!
大都督你简直就是不解风情!
不多时大都督便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管饭。
饭桌上摆放着两菜一汤,一碟炒野菜青翠欲滴,一碟青菜炒肉仅有少数两三根肉丝,阮棠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米饭还是堆成小山丘,实诚得很。
她幽幽地道:“爱卿啊,真难为你,竟然还有菜能做饭是不是。”
符东风仿佛听不出来她说反话,非常诚实的一点头,诚恳的说:“殿下,这青菜是臣自己种的,野菜是臣自己挖的,您尝尝……”
阮棠叹气。
她们户部简直造孽,怎么把大都督都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呢,没经费惨到青菜糙米过日子。
她拿起筷子,夹起青菜,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厨艺……”阮棠不可置信的赞叹:“符卿,你也太贤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