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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渊点了点头:“好。”
惜字如金,有种沉稳干练的意味。
他说话的时候季衍就在一旁看着,傅斯渊下颔线分明,侧脸上因为这次车祸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疤,不损容貌反倒有种野性的感觉,五官锋利轮廓分明,这样坐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时候,给人感觉是很可靠的。
光看容貌,很难让人想象这人能半夜起来摆出神奇而又中二的姿势。
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
许是感受到了季衍的视线,傅斯渊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季衍挑了挑眉,与他视线交织在一起。
傅斯渊看去,晨光之中季衍眉目精致,他瞳孔类似于黑曜石那种色彩,透着一股清凌凌的感觉,带上眼镜的时候又添了一些蛊意,唇角微微翘着,天生自带三分笑意。
很迷人的一个人,有着让人飞蛾扑火的资本。
怨不得修真界有人甘愿当二房,要是道侣是季衍的话,也不是很难让人理解.
傅斯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得低下头,动作幅度十分剧烈。
季衍:.
好好的对视你低什么头?
魏大夫已经检查完毕,欲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季衍跟着他一同出去。
两人一直走到走廊,季衍开口:“魏大夫,我爱人现在的情况能出院吗?”
魏医生道:“完全可以,你不用担心。”
季衍道:“他现在的情况会不会有后遗症或者某些.不太正常的行为。”
虽然说傅斯渊以前也不见得多.咳智慧,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魏医生提起了心,正色道:“有多不正常?”
哪里都不太正常。
一个现代人哪里会一脸贤良淑德地说‘我善妒了以后自省’这些话,而且半夜起来以奇异姿势晒月亮本身就很迷。
他神色微妙了一瞬,然后开口:“说话文绉绉的,本身行为.”季衍停顿一瞬后,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不太符合一个理性成年人所做的事情。”
从那晚半夜醒来后见到傅斯渊晒月亮,这几夜天天晚上如此。
倒不是他每天晚上都被打扰,恰恰相反,他睡得很好,这些都是从监控里看到的。
傅斯渊每天晚上凌晨起来,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出去,再轻手轻脚地走到楼道吸烟处,接着抬头盯着月亮看,大概半小时之后再偷摸回去。
行为不说古怪吧,但和智慧没有任何关系。
魏医生皱着眉想了想:“有伤害自己或者别人的行为吗?”
季衍想了一下:“没有。”
傅斯渊这几日每天看着他,他察觉视线看去的时候,傅斯渊就‘咻’地一下低头,有时候耳尖还带着薄红。
总之是一言难尽得很。
魏大夫沉思了一会,又道:“他平时接触什么?行为有没有相似性。”
失忆会给病人带来恐慌,有的人会从电视广播或者各种信息类模仿,像是一块缺水的海绵,孜孜不倦地吸收外界信息。
接触?
季衍回忆了一下,除了医护人员和自己之外,傅斯渊平时看电视比较多,而那天于晶来过一会,看的是于晶拍的甜宠古装剧。
当日,傅斯渊就开始说‘善妒颜面’这些话。
所以是受电视剧影响吗?
季衍略略思考,犹豫了一下道:“行为的确有相似之处。”
魏医生道:“这点也就说得通了,如果有进一步的问题再来看看,或者去找一些这方面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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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阳光大好,适宜出院。
傅斯渊穿戴整齐,看着这间他住了一段时间的病房,接着看向身边的青年:“今天要出院吗?”
季衍点了点头:“嗯,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直接走就行。”
直接走?
傅斯渊诡异地一顿:“我去哪里?”
季衍拿着手机的手一停,接着抬眸慢条斯理地说:“回我们的家。”
他抬手露出一截漂亮的腕线,伸出左手冲傅斯渊招了招:“家离这不远,我们还养了一条狗。”
家中养了一条三岁的萨摩耶,浑身雪白,他那天托父母照顾,现在马上要出院了,狗狗已经回到家了。
傅斯渊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停留一瞬,心道狗哪里是本座养的?分明是你和你道侣养的。
他环视了四周,视线落到季衍那天买的花上,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哪怕下面带着保鲜土如今花朵也快要枯萎了。
他们从这里离开,这几株还在瓶子里的花就会被清理掉。
傅斯渊不知想到了什么,喉结滚了滚看着季衍:“我能.能带走一件东西吗?”几个字说的不太利索,像是烫嘴似的。
事实上傅斯渊也的确觉得烫嘴,他自认不想沾原身一丝一毫的便宜,样样件件分得清楚,可如今就是凭借对方道侣这个身份讨要东西。
季衍抚了抚额头:“可以,你想带什么都可以。”
虽然失忆了但还是婚姻关系,怎么现在一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样子,寄人篱下似的。
得到允许后傅斯渊立马行动,从花瓶里把花拿出来,又自己包了起来,接着和回家的东西放在一块。
季衍没想到他拿的竟然是这个,这束花已经买了很长时间了,哪怕有保鲜剂但到现在已经不可逆转地枯萎下去,康乃馨呈现出一种寡淡的颜色,玫瑰最外层花瓣呈现出像是水浸了一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