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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又是难受, 慢慢地别开眼打算去打些水给他擦干净。
傅斯渊脑中混混沌沌的。
他只觉得眼皮子似有千斤重, 浑身都散架了重组似的,自己仿佛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容器中,他用尽浑身力气去撑开眼皮。
紧接着,就觉得濡.湿的触感轻柔地出现,一点一点地擦拭他额头, 仿佛干旱已久的田地里逢了一场甘霖,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然后,那些回忆便顺着清醒的神经争先恐后地挤入傅斯渊的脑海中。
半夜里站在天台手臂长大嚣张地喊出一句话。
【我今夜就要踏破虚空!】
傅斯渊灵台都刹那间一震。
【我叫傅卿卿, 是他的第二人格。】
这是他说自己骗季衍的时候说的话。
傅斯渊一懵, 整个人都开始眩晕。
紧接着, 一声歇斯底里的话语清晰地回忆起来。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和两个孩子还有这具身子就当着你的面从这里跳下去。】
傅斯渊痛苦拧眉,恨不得回去掐死自己。
怎么能这么.傻?
他这段时间都给季衍说了些什么,把自己当初做的事抖出来不说还拼命的吃醋,还一口一口自己是二房。
屁话!
他们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他妥妥的大房好吗?!
不对.根本就没有大房二房,就他一个!
傅斯渊又想起来自己撺掇着季衍离婚,还让别人误会他是小三的事,还有争风吃醋寻死觅活的那些事.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中,神魂都已经出窍。
太.太太羞耻了。
两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啊啊啊啊。
傅斯渊差点尴尬地从床上跳起来,恨不得现在去拿根绳子吊死在门口。
要是别人那还罢了,可偏偏是在季衍面前。
他在他爱人面前做出那些丢人的事.
傅斯渊苍凉而又悲壮地想,现在离开地球还来的及吗?
季衍看着床上的人睫毛颤动着,脸上神情一会拧眉一会生无可恋,他惊喜开口:“你醒了!”
傅斯渊听到自家爱人清朗的声音,到底是舍不得装睡,哪怕心中翻天覆地犹如海啸过境,面上也是一派冷静温和:“嗯,醒了。”
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先不告诉季衍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
等到最近他用自己的行为把以前那些沙雕事情遮盖住,潜移默化地提升一下自己在爱人眼中的形象,到那时候再说自己恢复记忆了.
傅斯渊心理算盘打地啪啪响,还未得意多久,就听到季衍说:“傅卿卿,我们去离婚吧!”
当时傅斯渊最后一句话还喃喃地说还没领证,他听的心里难受,于是暗暗地想等自家爱人醒来一定和他离婚。
傅斯渊:!
他眼前一黑,差点重新昏过去。
失去记忆的他就是个傻子吧?!
怎么能离婚?脑子是被门夹了吧。
傅斯渊脑子轰鸣片刻,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额头,气若游丝地开口:“不急。”
他用他那不太聪明的脑袋搜刮着借口:“我现在有点虚弱,咱俩拍的结婚照没精神。”
虽然知道季衍和他和他离婚之后还会再结婚,但离婚证那种不祥之物放在家里太晦气了!
不行,绝对不能离婚。
傅斯渊心里握拳,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季衍看了看他颜色寡淡的唇,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傅斯渊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大片地方出来:“来,你上来我们躺会。”
抱着一起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季衍看着床铺,就那么大点,躺着两个成年男性只能是贴在一起。
他又看了看傅斯渊额上的伤,到底是躺在床上。
傅斯渊长臂一伸把人一搂,严严实实地塞在自己怀里,看着怀里的青年,眉眼是凌凌的,带着属于男生的精致,又帅又漂亮。
他下意识地去挨季衍,又忽然想到这人每次都嫌他热,便撑着去看季衍脸上表情。
季衍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支起来了?”整个人笼上来。
傅斯渊慢慢躺回去:“没事,这就躺下。”
他心中酸溜溜的,季衍以前不让他抱,他一靠近几秒后就推开,现在倒是对这个傻脑子的傅卿卿还挺好的。
傅斯渊回想这自己失忆后做的那些事,心中撇撇嘴。
傅斯渊这次伤的不重,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后留观一天就回家了,他回去的时候还挺兴奋。
上一次出院后回家他以为自己是魔修,总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虽然说后来也没了,但真不自在一段时间。
但现在就好了,傅斯渊高高兴兴地推开院子大门。
抱着久违了的感觉打算去回到他和季衍的爱巢时,一眼扫过院子中,他傻眼了。
院中除了两棵景观树剩下的便光秃秃的一片,他亲手栽的花被萨摩耶咬断,余下还带着牙印的枝干半死不活地杵着,整个院子在风中萧瑟。
那是他亲手栽种的,还想着五月份花期和季衍一起赏,如今这场景真像是精心装修的房子被飓风过境,片甲不留。
傅斯渊痛苦地移开视线,却看到罪魁祸首对着他摇尾巴。
萨摩耶先是颠颠地来季衍面前撒娇,再转身对傅斯渊撒娇,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转的和螺旋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