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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陈越最想和谁做一辈子的朋友,那一定是莫冬。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
但是莫冬的那个吻,却让他一下子乱了阵脚。
陈越虽然没有和女人谈过恋爱,但是毛片是跟着舍友倒是看过不少,他很确定自己是个直男。
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周末有时候也会跟着一群本地小伙子到酒吧里玩,不是没有遇到过漂亮的金发碧眼的gay来搭讪,无论是身材健硕肌肉流畅的纯1,还是阴柔得雌雄难辨的小受,他和他的小兄弟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两天他回想了很多跟莫冬相处的点点滴滴,企图寻找出一点点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但是他翻来覆去地回忆了很久,除了在飞机上的那一出,这么多年莫冬都没有做过什么超出友谊的举动,两人连手都没有牵过,甚至有时候陈越去拉莫冬的手臂,他都像一下子被滚烫的开水泼到了似的,反映很剧烈地躲开。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陈越也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应该就是各自心照不宣地默默淡出彼此的交际圈。
但是一想到这,陈越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心头闷闷地痛。
陈越弓着腰,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手机,指尖停在联系人界面上方,踌躇许久,心里不停地排练着等下要对莫冬说的话,过了七八遍后他还是不满意,烦躁地把手机甩到一边。
小白猫正在被窝里玩,被旁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朝着那个方形物件爬过去,好奇地探着小肉爪在那个东西上戳戳点点,好巧不巧,接通了莫冬的电话。
第2章
陈越看见,忙把手机夺过来,紧张地想立刻挂掉,但电话里传来的女机械音却让他一愣。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不敢置信地退出,仔细看了一下那串数字,和记忆里的没有半分差别,然后再次拨打过去,还是空号。
陈越又惊又疑,马上在微信上联系莫冬。
他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莫冬都没有回复。
他又点进莫冬的朋友圈看有没有最新的动态,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他叫了几个朋友打莫冬的电话,他们都说是空号。
陈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想找几个莫冬的朋友问问莫冬的行踪。
在联系人列表里划拉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莫冬似乎没有朋友。
他从来没见过莫冬和哪个男生或者女生走得很近。
当然,是除了他。
陈越联系了上了莫冬的一个大学舍友。对方也不知道莫冬去了哪里,本来莫冬和舍友的关系就不是很熟,大学毕业后,基本就没有往来了。
“他比较熟的朋友?嗯……这个,我也没不太清楚,但是好像他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陈越咯噔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毕竟莫冬前头才吻了他,现在又听说他有个喜欢的女生,但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问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陈哥,这个我真不知道,莫冬在宿舍几乎没有跟我们说过话,怎么可能知道他喜欢的人的信息啊。”
陈越仍是不死,继续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关注的女生的?”
“害,还不是有一次我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把他养在阳台上的玫瑰差点给弄死了,陈哥你是没看到他发起火来的场面有多可怕,好像我把他的命根子给弄没了。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养这些花花草草总不能是闲着无聊吧,台风来了下雨了什么的,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上花搬回室内,发现些虫子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瞧他那个在乎的劲就知道那是打算送给暗恋对象的,啧啧。”
“等等下,你刚才说的玫瑰……是什么颜色的……”陈越几乎抓不住手机,在记忆的雪泥鸿爪里他隐隐约约想起之前的一件小事。
他大三那年有段时间学校活动特别多,他和一位长发女生经常在一块组织筹划活动,时间久了,周围的人都开始传他们俩的绯闻。陈越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澄清过几次,没人理会,反而愈传愈烈,什么样的故事版本都有,他也懒得理会了。
没想到的是,莫冬竟然也相信这些闲言碎语。在一场晚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陈越和那个女生被人有意撺掇坐在一起,旁边的人朝着他们挤眉弄眼地起哄。
陈越头疼地想找个由头溜走,却没想,莫冬突然冒出来挡去了他的去路。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问题,陈越觉得莫冬平时苍白得令人心慌的脸沾染上了些难得的血色,那双常年显露着倦怠厌世的眼睛却在不安地躲闪着。他抬着头,却不敢去直视陈越。
犹犹豫豫半刻,他才小心地从背后拿出一束白玫瑰出来,像是鼓足了勇气,把花递到陈越的跟前来,却又不说话,别过脸,耳朵几乎红透了。
陈越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甚至还问了句:“莫冬你干嘛呢?”
一旁的瘦猴倒是马上领悟过来,上前一步抢过那束玫瑰,转头塞进旁边坐着的那个长发女生手里,嘿嘿一笑,对着莫冬比了个大拇指:“莫冬,你可以啊,上道!”
周围的人一看,乐了,起哄得更加厉害了:“陈越,你一个大男人,连花都要兄弟帮你准备啊!”。
陈越当时还真以为莫冬为他准备的这束玫瑰是想让他送给那个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