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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毅然:“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贺老师,能帮忙一起掀一下电饭锅么?”
贺君起身:“好的。”
他掀开一个电饭锅。被压在电饭锅里的水蒸气汹涌朝外扑,张牙舞爪嚣张到让贺君立刻提醒其他人:“当心水汽。”
掀盖的几个人动作都小心了一些,防止自己的胳膊被烫到。
伴随着高温水蒸气一起席卷周边的,是更加浓郁的米香味。说实话,纸上干瘪的“浓郁”两个字已经完全无法形象描述现场这股气味了。
实在太香。
别说贪吃的童文乐,就连每天吃米饭的这群年轻学生,都禁不住吞咽口水,视线全落在电饭锅里的米饭上。美食远比两个偶像诱人。
锅里米饭肉眼看见软硬适中。靠近电饭锅的贺君和另外的学生一起帮忙盛饭。
盛饭之前贺君用饭瓢捣松米饭。这米的质量很好,电饭锅的质量也极佳,一整锅完全没有黏底,被一一盛到众人面前。
考虑到人多,每个人要品尝五种米饭,每个纸碗里得到的米饭并不多,三五口能吃完。
桌上有一次性筷,也有一次性勺。有人拿到第一碗饭,当即拿了筷子尝起来。大口尝完两口后刚想吃第三口,突然想到自己完全没注意什么色香味,当即僵住,随后细品起来。
贺君分到一半,旁边的研究生过来帮他分:“贺老师先尝一下。不然冷了味道不一样。”
这话很有道理。
贺君道了声谢,坐下拿筷尝起来。
水稻研究所的这批米饭明明柔软到筷子一戳进去就能压垮米粒堆,但他却注意到米饭是真的颗粒分明。柔软不代表没有韧性,不代表能轻易碎裂。
大多数时候,人吃饭就是吃饭,哪怕尝到不好吃的,最多也就是随口说一句:“味道一般。”尝到好吃的也就是:“哎,这个米不错。”
他第一次这么自己去观察米饭的好坏。从最初的香气到外貌形态,再到米粒口感。
古董品鉴师会用放大镜观察宝物,红酒品鉴师会做出一些高雅动作品尝美酒。贺君觉得自己现在品尝米饭,有种与前面两种情况相媲美的高级。
这种高级不是浮于表面的物件装点出来的高级,而是以一种对品鉴物品的郑重而产生的一种高级。
没人说米饭不能高级。
贺君被自己这种想法逗笑,轻扯唇,好好细品着米饭。
米饭这个东西,平时吃没觉得,现在轮到要细品了,总觉得好像没咀嚼两下米就在嘴里化开。淀粉独有的甜轻易独占味觉,越细品越有种甘甜感。
贺君和童文乐控制体重不太会吃太多米。米饭碳水含量太高,对他们的体重而言相当危险。可这个品鉴的五种米太好吃了,好吃到贺君回过神,发现自己表格填完,五小碗饭也吃完了。
意识到这令人恐怖的事情,他挺直腰板内心痛苦算起今天要不要去跑圈。
水稻研究所可没什么跑步机这种东西,更没有健身房。他怕是得去操场或者试验田跑。
贺君侧头。
童文乐早把五碗饭吃完了。他双眼直勾勾看着电饭锅里的剩饭,一手纸碗,一手拿着筷子。更离谱的是他筷子的头放在嘴里。他牙齿用力咬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想再来一碗”的意思。
贺君很警惕,作为队长不得不提醒:“不能再吃了。”再吃上镜头脸就能圆一圈。
童文乐视线还在米饭上:“不能浪费粮食。五碗小的也没多少米。”
他咬着筷子,说出的话相当含糊不清,但贺君听得很清楚。
五碗米对食量小的来说,差不多相当于吃完了正餐一顿米饭。对于食量大的而言,等下肯定还要结伴去食堂再吃点。
贺君能不清楚童文乐?他团里的几个每天什么心思,他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他极为理智:“不行。”
童文乐哀叹一口气,不得不把筷子往边上放。
漂亮的人叹气也漂亮。旁边的大学生看童文乐这么哀怨,偷笑了两声,说起实话:“其实两位老师看起来一点不胖,现实里看感觉有点瘦。”
现在流行修长瘦削的模子,瘦了上镜头好看。尤其是童文乐喜欢拍戏。到童文乐现在的咖位,拍戏的戏份不会少。镜头是横着的,一拉就将人脸拉宽一个度。
其余几个日常工作要么靠嗓子要么靠舞技,不然就靠厨艺和说话。唯独童文乐演戏要靠脸。全团里最不能胖的人就是他。
贺君笑着解释了一声:“我都可以胖,他是真不可以。结果跟个气球一样,一吃就吹起来,一快乐就上天。”
其余人听到这话,集体笑出声。
童文乐觉得队长有毒,自从考了主持人证,说话比以前更有梗。他再次幽幽叹气:“怎么就我一个人先来参加节目了。受苦受难第一人。”
怎么队长和老幺一起去跑商演的时候,就没听老幺抱怨过这种事。
众人又是哄笑一起。
米饭看起来很多,但吃起来很快。底下多余的那点分给了食量大还想吃的几个学生。一群人愣是把电饭锅刮得干干净净,一颗米没剩。
所有人很快填完了表,任由研究生收走他们面前的表。
高毅然向参与夏令营的学弟学妹说了一下:“我们这次测评是主观测评。客观测评在实验室里做。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抽空去看看。或者等参观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