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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能是什么理由呢?
欲望。权力。
曾经他想要拥有很多东西,对力量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拥有了一切,为什么还会觉得痛苦和疲惫呢。
因为。
他有了新的想要的东西啊。
不会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秋露浓正注视着他。
她不算低沉的嗓音里仿佛有某种魔力,束缚着他,又诱惑着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处境颠倒,就犹如他噩梦中见到的一般,如今他真的成了摇尾乞怜之人。
“真乖啊”
秋露浓笑了起来,像所有绝世的美人一般,她的笑容也有着能让人奉献一切的魅力。
真好看。
“可是——”
她带着这样明亮的笑容,抱住了他,“我不爱你啊,你真可怜啊。”
“你喜欢的人,一点都不想要你”
“你看,就像你守着这个墓秋露浓也不会回来一样。你小时候以为世界很大,长大后你会拥有很多,可你失去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少女歪着头,将祁知矣整个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他的头顶,动作缱绻至极。
青年乖巧的伸手,环住她的腰。
他们在雨中相拥,宛如最亲密无间的恋人,
秋露浓贴在祁知矣的耳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几乎烫伤了他。她说得非常真挚,几乎是情真意切。
“爱你的人全都死了,你爱的人也从来都不会是你的。”
“你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
简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
雨夜,寂静得有些可怕。
秋露浓安抚般的拍了拍祁知矣的背,轻轻笑了笑。
怀抱中的青年突然开始颤抖,伴随着一声嗤笑声,祁知矣抓住了她的手。
有什么不对。
秋露浓身上的寒毛在一瞬间立起来了。
“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他”祁知矣缓慢的抬起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整张脸浮现在光亮中,“他要把那个女人绑在身边,废除她的全身修为,这样她就无法反抗,然后一辈子,只能跟在他身边。”
他眼眶边浮动着一团黑气。
明明是清秀无瑕的长相,却带着妩媚和邪气,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伥鬼,整夜在空荡荡的城市里游荡。
这是......入魔了?
祁知矣入魔了。
“你说,”祁知矣的音调上扬,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像一个孩子般歪着头,问秋露浓,“我是不是应该这样?”
“我是不是应该臣服于自己的欲望?”
他的话语冠冕堂皇,语气眷恋又深情,唯独眉眼间的戾气犹如白雪上一点红蕊般刺眼。
“求仙?问道?又都算得了什么了?到头来,孤身一人,什么都没有。从小时候,我看着他,看着那个女人,想要她却不敢说,喜欢也不敢说。”
“真是个废物啊。”
那一团黑气更加浓郁,几乎布满了整个眼白。
秋露浓感觉,自己的手要被他弄断了。
伴随着少女一声“痛......”。
祁知矣的视线往下轻轻一瞥。
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
在见到纤细手腕的红印时,那张脸开始变得狰狞。
秋露浓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原本沉睡下去的祁知矣开始挣扎。
即使压根没思考清楚这件事,可深深的恐惧笼罩住了祁知矣的心头。
他害怕着这件事。
那团黑气时而消散,时而像反噬般更加剧烈。
交错时,那张脸上,有时是属于祁知矣本我的挣扎自厌,有时又是来自妖魔的嘶吼和愤怒。
滑稽又怪异。
他想要,他又抗拒,自我挣扎,自卑和高傲互相倾轧。
意识到问题的来源——
“我要杀你了!”
妖魔的神情慢慢从那张脸上消散,这句话却是对着秋露浓说的。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秋露浓往后退了一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秋露浓跑了。
头都不带回的那种。
... ...
神行符落地的地方是随机的。
好巧不巧,秋露浓落在了靠近妖界的深山中,一落地,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
不敢在这停留。
夜色里,秋露浓翻越了几座山,终于在黎明时分见到了有人烟的村庄。
赶早出来喂鸡和锄地的村民见到秋露浓,以为她是山上的妖物,砰得一声跪在地上,大喊饶命,上有老下有小,妖怪大人不要吃他们。
饿了刚想要几口吃的秋露浓:.... ....
解释完,填饱肚子,秋露浓把想知道的事情也问完了。
原来她在祁家待了快一个月,如今已经是三月底了。
修真界的门派,每届选拔弟子分为两批。
第一批,是派人去各个城市中挑选中的。
从每年春天开始,一般选中的都是来自乡野的平民百姓。
他们对修真界一无所知,也没有明确的,想去的门派。
门派往往在远离城市的僻静仙山中,地势凶险,周围遍布灵兽和散修,鱼龙混杂。
对于年纪尚小的凡间弟子而言,危险不说,能不能出得起路费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