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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无端端紧闭了房门,还让丫头把守在外、不准人进去……这又是在闹什么名堂?
    想到一路的紧赶慢赶,原来她根本不曾在等自己用饭,沈砚青清隽面庞兀浮上一抹沉愠……又上了她一回当!
    冷冷拂开春画的手,只是一路直往房门进去。
    “砰——”推开门,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红艳艳喜床上被褥叠得整齐,那床头的睡枕却只剩下一只,自己的那个被她放去了一旁的柜子顶上,冷清清的吃着灰。
    好个狠心的女人,这哪里是在等自己回来?怕不是做着假象,人又躲去了哪里。
    想到今日晨间祈裕一双意味深长的含笑长眸,沈砚青心中顿涌出一股无从生泄的愠恼。
    忍耐着再把轮椅推去屏风之后——那浴盆里红粉氤氲,雾气迷蒙间,只见女人的双手正一只揉捻着软峰上的红果儿,一只摩弄在下面,嫩白双腿如绞蛇一般起起伏伏……那红唇半张,那媚眼迷离……
    又联想到今夜所救之玉娥,为何同样都是南边女子,同样的花样年纪,却一个那般青涩羞怯,一个这般淫淫孟浪?
    “呵呵,就这般守不得寂寞?”沈砚青勾了勾唇,促狭冷笑一声。
    清冷没有温度的嗓音,立时打破了春宵幻影。
    “啊——”鸾枝猛地从沉醉中惊醒过来。
    手指儿湿腻腻的,竟然又抚在那里……这才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不堪的事儿。
    慌忙把手放下。
    却已经来不及,因为看到沈砚青眼中掠过的一丝赤果果轻蔑。
    该死,怎么又这样了,怎么又偏偏被他看去……这下更是如何也解释不清。
    “你,几时回来的…进来可有事?”鸾枝努力平复着呼吸。
    ……却也不见她多么羞愧。
    “哦?我的房间,为何我不能进来?”沈砚青眼神一黯,转身退出了屏风。这一刻,他已然将她当做是那深闺荡妇。
    ☆、第25章 两相缠
    书房里收拾得很是齐整,扑面一股清新的纸墨书香。晓得有人趁自己不在时擅自进来过,沈砚青眉头微蹙,取过一本旧书在案前翻阅。
    却不知为何,只觉那字里行间昏花凌乱,怎生得就是看不进去。脑海中一会儿是车厢里玉娥泪眼婆娑的惊惶,一会儿又是屏风后绞缠轻蠕的双腿,辗转重叠,抹煞不去……陌生的躁闷。
    “吱呀——”半闭的房门被推开,鸾枝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先吃点儿再看吧。等了你一晚上,你都不曾回来,就被老太太叫去打牌了。”一边说,一边把香粥往桌上一放。那疼痛在洗过澡后便又隐匿进身体,浑身虚软软的,就仿佛在云端上飘。见沈砚青只是看书,便掖着帕子在他身旁坐下。
    熟悉的荼糜淡香又遁入鼻息,沈砚青从书中微抬起眼神。
    只见女人着一袭浅杜鹃的褶子长裙,长发在脑后轻轻绾成一螺,俏生生瓜子小脸上泛着粉晕,这会儿看起来又好似小妇般娴静,哪里再能寻见方才那一番孟浪酥魂。
    好个狐媚骨头,这做戏的功夫真个是如火纯青了。
    “好。”沈砚青把书一放,笑笑着勾起嘴角。
    鸾枝只觉得脸颊上热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沈砚青一定又在冷蔑地扫量自己。心中虽羞恼,然而想到老太太那笑里藏针的再三催促,却也只能厚着脸皮被他看。
    “二奶奶,热水来了。”春画端着脚盆,见二少爷脸色铁青,忙惴惴不安往地上一放。
    “你先出去吧,我来伺候就好。”鸾枝抿嘴一笑。
    春画求之不得呢,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吐着小舌头关门退出。
    偌大个屋子顿时只剩下二人一深一浅的呼吸。鸾枝紧了紧手心,蹲下来替沈砚青脱了靴子:“我母亲腿上也不好,大夫说睡前用热水泡脚按摩,对恢复很是有用。”
    那双足宽瘦修长,脚面上青筋分明,握在掌心里竟是冰冰凉无甚么温度——和他的人一样冷峻。
    鸾枝瞥了眼地上的皮棉靴儿,都穿得这样厚了,竟然还是……心中暗生出一丝讶然。她来了有几日,每一日都只见沈砚青在外头奔忙至夜方归,这样的大寒天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才能支撑下来。
    正兀自思量着,下颌却忽然被捏紧,看到沈砚青一双略微上挑的凤眸:“你这样做戏…,累不累?”
    他的眼神锐利带笑,好似要把她看穿,只看得鸾枝动作微微一滞,无端生出些许慌乱:“你在说些什么?”
    那暗中定下的契约,老太太答应只要时间一到便弄个假死的场面让自己离开,却责令不允许被沈砚青知道。
    ……别是藏在壁角里的玉管几时被他发现了?
    见女人慌乱,沈砚青心中更冷,指尖捏着鸾枝的下颌,兀地倾下身来:“昨日,你出去后……去了哪里?”
    天也,原来只是这个。
    鸾枝游走的魂魄一瞬回还,想了想,咬着下唇反问道:“你不是让那条大狼犬随着么,我去了哪里又岂能瞒得住你?”
    脚心在女人的轻摩按压下,渐渐泛起潮热,虫儿一般绵绵痒痒的,无端让沈砚青心生出烦扰。然而她越是这般尽责地伺候他,他便越发的忍不住对她发难。
    讨厌这种背叛后的虚情假意。
    沈砚青默了默,清隽脸庞贴近鸾枝泛红的双颊:“哼,又是揉肩、又是弄脚,青天白日敞着窗儿,连三弟在外头都看去了春光……那表少爷既是这样合你的意,尽可随他去了就是,又何必跟着魏五回来讨这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