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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固执少年,指尖挑起鸾枝下颌,逼鸾枝去看他的眼睛。
    鸾枝不看,他就亲她的唇瓣。点点轻啄,涌动的喉结迷人心魄。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归家,见状纷纷回头张望……啧,瞧这猴急,暴雨都要下来了!
    只把鸾枝看得羞恼,频频地捶他肩膀:“气完了又哄,没得像你这样无赖!…不过哄我也没用,你们沈家出尔反尔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如今布庄的生意越做越大,多少人想挖走她那部分股份,老太太怎么可能不打她主意?若是将来你真与她如何,一辈子也别想进我的房了,我坚决不和你好过!”
    沈砚青不由眉峰一蹙,一贯只将邓佩雯看做无性别搭档,倒是没有来得及思想这个问题。眼下的布庄,除却自己经营,南边的作坊乃是一大关键,若是当真被分出去,只怕生意也做不成了……
    见鸾枝抬头凝视,便暗暗敛藏起心思,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傻女人,都说了不可能,你偏要频频瞎想。”
    “沈老板不用敷衍阿桃,若是他日胆敢再娶,她们娘儿仨本殿下一块带走就是~” 话音才落,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四皇子元承宇站在几步开外的马车旁,着一袭玄色夏绸长裳,腰束玉带,英姿翩然。数月不见的功夫,那一身气度看起来越发的器宇轩昂。
    想到方才被沈砚青当街吃豆腐的一幕,鸾枝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屈膝一福:“民妇见过四殿下。”
    “免礼。”元承宇隔着扇子将鸾枝轻轻一托,见鸾枝身形丰腴,脸颊晕粉,知道沈砚青将她照顾得甚好,心下暗自满意。
    不过,对着沈砚青却很不客气:“沈老板见缝插针的功夫真是见长,年前才说要阿桃与你和离,这般迅速就已经迫她怀了孕。呵呵,果然应了那句‘天下无商不奸’。”
    这位四皇子心思极阴暗、手段极阴险,前番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竟然假借老太后之手把自己关在宫中,一连虐了几夜没合眼;后来京城里的生意扩张,也没少被他暗中打压。沈砚青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冷飕飕瞥鸾枝一眼:“接二连三……果然祖母说得不错,不能随便放你出门。”
    转了个身,却对元承宇笑眯眯施礼:“哦呀~办案四爷大驾光临,幸会幸会!知道您有惦记良家少妇的爱好,草民怎敢不上心?自是快马加鞭、夫妻好合则个……只不知四爷今日又看上了哪张画里的美人?准备强抢哪家的娘子?草民或可指路一二。”
    知道这货嘴毒,元承宇也不理他,挑着眉头将鸾枝上下一番打量,脸色顿时冷却下来:“瘦了…,必然是哪个不识抬举的又频频惹你生气。若委实看他不顺眼,本殿下领他回宫中小住几日便是。老太后一副前朝山水古画,上个月被虫蛀了许多洞,正愁着没人将它填补完整。”
    原来不让自己出门,竟是老太太算计、沈砚青默许,太可恶了。
    虽不曾挑明关系,鸾枝却已晓得这位四皇子于自己的无害,便站到元承宇身旁,委屈道:“他一天不气我,他就不姓沈了!为太后娘娘效力,乃是沈家莫大的荣幸,殿下只管带他走就是。回头我与老太太说一声就好。”
    眼睛瞎了吗?这般圆滚滚的肚子,一天四五顿的吃,重的自己都快要揽不动她了,瘦在哪里?…明明就是公报私仇,拆人婚姻!
    沈砚青暗暗冲鸾枝眯眼龇牙,威胁她立刻站回到自己阵地——可恶,怎生得这女人勾搭的全是些惹不起的贵胄?
    鸾枝才不呢,偏揪着帕子留给他一个娇影香臀。
    那孕中的臀儿丰满圆翘,越发挠得沈砚青醋火熊熊灼烧,却又奈何不得。其实暗地里也曾有过打听,知道元承宇的母妃也姓朱,然而却不确定鸾枝与他到底甚么关系……毕竟不想参与进权势纷争,便只当作是巧合,不去刨根掘底。
    捺着一腔愤懑,对元承宇违心鞠了一礼:“草民如今一届商贾,浑身铜臭味道,思想粗鄙又俗气。那填补‘许多洞’的高雅画技,早已经不复存在,只怕侮了古人遗作,扰了他们地下安歇。还请殿下以死者为大,海涵海涵。”
    不去。
    …忍了多少天才得今晚一顿伺候,瞧这小翘臀儿娇的,不能轻饶了她!
    好个‘死者为大’……臭小子,只怕是心里舍不得媳妇。
    元承宇暗自好笑,他比沈砚青大三岁,其实若是排除鸾枝这一桩关系,对沈砚青的才干确是委实赞赏的。即便自己在暗中频频打压,沈家的生意却依然蒸蒸日上,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关不住。
    然而既娶了自己的表妹,就必然不能太过张扬……
    元承宇执扇浅笑:“沈老板生意才起步,那花边新闻倒是越来越多……自己好自为之,若是下个月还不将阿桃扶正,不怪我将她母子三人整个儿领走,从此与你沈家再无瓜葛。”
    …可恶,这分明是赤果果的仗势欺人、强抢民妇!
    沈砚青恨得磨牙,却不动声色,偏将鸾枝宠溺地揽进臂弯:“不敢不敢,今生能得阿桃为妻,乃是草民前世修来的福分。日子就定在下月十九,届时还请四爷过来喝杯喜酒则个。亏得您一直惦记拆墙,我与阿桃才得了今日的如胶似漆。”
    喂,谁与你如胶似漆了,沈砚青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
    气得鸾枝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