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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檀迦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两件事情凑在一起,檀迦才知道,哪有什么好运气,不过是一些爱她的人,在暗地里照顾她。
另一边,原恂被原忱鑫叫回家,还是让他自己回来,说他们父子俩单独说说话。
书房里,原忱鑫提到:“一直没问你。你和檀迦是怎么认识的?”
原恂实话实说:“高中同学。”
“初恋?”
原恂嗯声。
“真好。”原忱鑫感慨,眼神哀伤,似乎是在回忆自己年轻时。
原恂问:“我妈不是你的初恋吗?”
原忱鑫摇头,说:“不是。”
原恂想起来:“我听舅舅说过,是我妈追的你。”
这天两人聊了很多,但又始终没聊到关键点。原忱鑫没说让两个孩子分开,原恂也没提自己查到的什么。
父子俩带着底牌,互相拉扯,彼此试探。
从原家出来,原恂坐在车里发了会呆,许久后才对司机说:“去报社。”
车子发动,原恂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改口,说:“还是回公司吧。”
之后的几天,原恂出差了。
一直到两人结婚纪念日那天,原恂才回来。
许久未见的两个人约好了一起过。
但檀迦从报社出来,没见到原恂,只有原恂的司机来接她。司机说:“小原总在餐厅等您。”
檀迦没多想便上了车。
因为是结婚纪念日,所以今天选择的餐厅比较讲究,地上铺着红毯,花团锦簇的鲜花插成拱门,尽头是长长的装点着香薰鲜花的餐桌。
原恂已经提前过来了,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开视频会议。门被敲响时,他刚结束工作会议。他随口应了声让人进来,头也没抬始终盯着电脑屏幕。
听脚步声、恨不得听敲门声就知道来人不是檀迦。
餐厅的服务生过来给原恂手边的杯子添了水,并没有走。
许久后,原恂抬头,问:“还有事?”
眼前的女服务生给人的感觉没有特意打扮,但不论是从头发还是脸上的表情甚至身上的味道都让人挑不出错,甚至恰恰好合了原恂的喜好。
看着眼前女人欲言又止,分明是有事情要说的模样,原恂扬扬眉,停下手上的动作,示意她可以随意说。
女服务生深深地望了原恂一眼,面露娇羞:“我只是想跟您说一声谢谢。您可能不记得了,前不久我被客人刁难,是您帮我解了围。”
原恂不记得自己帮过谁,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的。当时他从餐厅往外走,经过大厅时,看到一个富家少爷在跟一个女服务生搂搂抱抱。他只一眼便看出两者的关系,本没想管,但那一瞬间让她想起大学时的檀迦。
檀迦的家庭情况跟别人不一样,自然承担的也要多一些。她刚上大学便开始做各种兼职,家教是还算轻松的,有回去售楼处做销售,被心宽体胖的中年男人骚扰,她生性要强,即便是身份屈于对方为绝不会丢了自尊。
只这一个类似的画面,原恂便已经停了脚步。能出入这个餐厅的少爷自然是认识原恂的,见他跟自己说话打招呼,怎么可能会无视。
原恂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随意地朝哭得梨花带雨的服务生一扫,立马就有人嘴快地把无关人员赶走了。
被提起这个事,原恂表示:“无心而已。你不必说谢。”
女服务生摇摇头:“您说无心是风度,我愿意感谢是礼数。”
原恂没说话。
女服务生又表示:“水有些凉了,我帮您重添一杯。”
但她没拿稳,水杯落回桌子上,撒出来的水顺着桌沿流了原恂裤子上、衬衣下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服务生手忙脚乱,从旁边拿过纸巾就要去给她清理。
水往下流,站着不方便,她可能是愧疚,等原恂去拦时,已经屈膝跪在地毯上了。她不敢过分碰原恂,却又不敢不帮他收拾衣服,眼眶红着,马上就要哭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敷衍地敲了两下,随着门被从外面被推开,檀迦的声音传进来:“是这间吗?”
檀迦在跟外面人说话,见人点头后,扭头正欲喊原恂,说只是结婚一周年你弄得跟求婚似的隆重……哪知目光落向房间里的一瞬间,人先愣住了,刚刚被打断没说出口的话还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檀迦脸色瞬间变了,最后看一眼跪在原恂膝边的人,一句话也没说,转头便走。
“对……对不起,我……”女服务生自然是知道被误会了什么,进退两难地站在那,不知所措。
原恂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没说一句重话,只冷漠地说:“你出去吧。”
对方有些意外原恂的冷静,但这些不是她该纠结的,疾步退出去了。
片刻后,休息室里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三月,天气渐渐回暖,是乱穿衣的季节。
檀迦站在街上,看着眼前匆匆的人流,想到去年的今天。
在檀迦对结婚的提议没异议后,原恂带她回了南境。结婚登记处的阿姨每天会见几百上千对新人,打量着眼前这对男才女貌的男女,仍然忍不住问檀迦:“这位女士,请问你是自愿结婚的吗?”
檀迦当时还没从自己要结婚的无措中走出来,她没想过这么快结婚,更没想过跟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原恂结婚,虽然是老同学,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