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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简直更疼了。
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从心底里哀叹了一声。
屏住呼吸,尝试着把男人的胳膊一点点从自己身上推开。
好不容易,推到了他自己身上。
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蹑手蹑脚,刚准备下床。
一双修长有力的胳膊突然伸过来,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了回来。
抱进他怀里。
男人的怀抱温暖而又结实,带着那熟悉而又让她上瘾的味道。
玖弎感觉这一瞬间,自己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滞了。
“你要去哪?”
男人的声音哑哑地传入她耳畔,声线还没醒,意识却很清明。
“我......”
玖弎也不知道自己紧张结巴个什么,大脑空白了两秒,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哪了。
“我要去上课!!”
她慌得开始摸索手机看时间,完了完了,开班第一天老师就说过,每天上课都要签到,如果缺课两次,就拿不到结业证了。
男人伸手把她的胳膊按回来,对于她的着急完全没当一回事:“酒精过敏,已经替你请好假了。”
玖弎:“......”
静了半晌。
酝酿好了风暴前的足够情绪。
气到鼓成了一个要爆炸的河豚。
玖弎搁在被子里的脚狠踹过男人压在她身上的腿。
双手使劲推他的胳膊,整个人弓起身子,要挣脱他的束缚。
“毕景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对我的事自作主张。
你凭什么那么强势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你凭什么勾勾手指让我来我就得来,不让我来我就只能等。
你凭什么是个混蛋可我还那么喜欢你。
她一边喊一边用尽了全力挣扎,想要从这个箍紧的怀抱里逃窜出去。
大床上的白纱被她猛烈的动作带动,摇摇摆摆的飘着。
奈何她越挣扎。
男人箍得越紧。
最后干脆一个翻身,压到了她身上。
双手攥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
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燃着危险的火苗,直直盯着她,一直看到她眼底去。
玖弎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又心有不甘,狼狈地把脸别到了另一侧。
鼻翼微微翕动,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滚落到枕边。
男人一声重重的叹息拂上她的脸。
然后,就听见他一句诚恳又卑微的:“让我的久久受委屈了。对不起。”
玖弎的脸别的更深了,不断有泪水从两边眼眶里涌出。
流成了蜿蜒的小溪。
良久。
男人做了两个深呼吸,像是在消化什么浓稠的情绪:“走吧,我送你去上课。”
说着,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翻身下床。
走到浴室,摸了一下昨晚替她洗的衣服,还有一点阴湿,怕她穿了着凉,又拿吹风机吹干,给她送到床头。
玖弎一语不发地穿着被吹风机吹得热烘烘的衣服,有好闻的香皂的味道。
紧接着,就听见热水壶烧水的声音,不多会,床头又多了一杯调制好的蜂蜜水。
“喝了,胃能舒服一点。”
她穿好衣服下床,看了眼那杯蜂蜜水,没动。
去浴室洗漱完,一转身,看见男人端着那杯蜂蜜水就站在浴室门口。
堵住了她的去路。
“和我置气,可以。和它置气,没必要。”
说着,抓起她垂下的手,把蜂蜜水塞进了她手里,盯着她喝下去。
他说得对。
宿醉之后,胃里、食道和嗓子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一杯蜂蜜水下肚,说不出的舒服。
确实没必要和它置气。
喝完蜂蜜水,他穿上自己昨晚洗过,已经干了速干冲锋衣。
眼眸低垂,嗓音暗哑:“走吧,争取不让你迟到。”
男人说到做到。
一辆小跑开成了F1。
把她送到教室的时候,何沛瑶还没到。
玖弎找了个空座坐下,给何沛瑶占了个座。
不一会,何沛瑶带着两人的培训资料进了教室,叫她:“芊忆!”
玖弎循声抬头,看见了走在何沛瑶身后的毕景帆。
不禁一皱眉。
他怎么还没走?
刚才送她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明明她一下车,他不发一言就把车开走了。
何沛瑶在她身边坐下。
毕景帆紧跟着走过来,往她面前的桌上放下一个纸袋。
袋子上“鸿记粥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对着玖弎的脸,隔着纸袋都能闻到里面皮蛋瘦肉粥的香味。
“抽空喝了。”
毕景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教室。
何沛瑶看着毕景帆的背影,神秘兮兮地对玖弎说:“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他吧?”
玖弎一脸惶惑:“......,?”
何沛瑶:“他说是你男朋友,带你先走了,晚上不回来,还说如果今天早上你赶不回来,让我帮你签个到。”
玖弎:“......”
何沛瑶:“他专门来上海看你的?好浪漫哦!我们家那个,巴不得我出来培训,他能清静两天,别说来看我了,电话都不带打一个的!”
玖弎有点怕何沛瑶一直这样聒噪下去,见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端着热粥走到教室门外,坐在休息区食不知味地扒拉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