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周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周衍顿住，“嗯？什么？”
    崔阳手指在自己唇角比划了一下，“你一直在笑。”
    “有吗？”周衍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平舒的唇角又翘了些许，确实是有好事。
    他轻咳一声，敛笑说：“让你准备的文件准备好了吗？”
    崔阳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双手递上，“给您。”
    周衍接过，一手掀着慢慢看，一手摩挲着唇角，突然眼前浮现出昨晚他把宋媛抱到床上去的情景。
    她应该是折腾得太累了，乖得很，脸贴着他胸口，手随意搭在他胳膊上，指尖若有似无轻轻碰触。
    明明几步远的路，他抱着她走了好一会儿，要不是怕吵醒她，他真想这么一直抱下去。
    把她放床上后，她也很乖，双手自动搭在身前，双腿伸得很直。
    乖确实很乖，但还是让人莫名心酸。
    他想起，她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以前睡觉的时候习惯性窝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
    他要是不给枕，她会噘嘴撒娇求抱抱。
    他要是还不给，她会悄悄转身，背对着他，扯着被角无声叹息。背影实在落寞，最后他会放下手里的文件把人搂怀里。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摸着她头安抚她，“乖，快睡。”
    再后来，只要他们两个躺一起，她都会自动挪到他怀里，就像她说的那样，他是她的光，是她的港湾，是这纷扰世界里唯一的慰藉。
    当时她说这些的时候，他好像正在接电话，等电话挂断，他问：“你说什么？”
    她噙笑说：“没事。”
    其实他也不是全然没听到，只是那个时候的心境不是那样，她之于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嘟囔出声，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摸着她头，柔声问：“我还想当你的光，可以吗？”
    周衍手机响起，响了好几声。
    崔阳提醒：“周总，周总。”
    周衍抬眸，崔阳说：“您手机响了。”
    周衍合上文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里面传来程川的笑声：“哥们，怎么样？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好？”
    “嗯，还可以。”周衍淡声说。
    “不是，你怎么这个语气？”程川试探问，“昨晚和宋媛相处的不愉快？她又报警了？或者是把你赶出去了？”
    “没有。”周衍回。
    “没有你怎么还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程川乐呵道，“为了你这事我和东子可是操碎了心，不行，今晚你要请我们海吃一顿。”
    周衍：“可以。”
    程川挂了电话后，乐呵着去选餐厅了，其实重要的不是吃饭，是他们很想知道周衍怎么搞定宋媛的，过程激不激烈？
    他单了一年，那啥？那方面还行不行？
    “咳咳，你说什么？”阮雯雯一大早把宋媛约出来泡温泉，听到她说的话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不是，你再说一遍，周衍昨晚怎么了？”
    “留宿。”宋媛淡声说，“他昨晚在我那睡得。”
    “我去，你们搞什么呀。”阮雯雯淌着水走到宋媛身侧，“你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宋媛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阮雯雯挑眉问：“喝醉？有那么巧么？他不会是故意装醉占你便宜吧？”
    起初宋媛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后来想了想，应该不会，他酒量本来就不行，喝醉酒这个也说的通。
    “应该不会。”她说。
    “那可没准。”阮雯雯啧啧道，“现在的男人有多坏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啊，我看周衍这段时间对你挺上心的，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宋媛想起横担在她和周衍之前的欠条，悠悠道：“再说吧。”
    阮雯雯和宋媛是好闺蜜，对于她也想当了解，之前提起周衍的时候，宋媛都会一口否决，今天却说，再说。
    看来这事……
    阮雯雯搂上宋媛的肩膀，定定道：“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之前是。
    以后也是。
    宋媛有些感动。
    阮雯雯拍拍胸口，“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是不是很感动，我看这样好了，踢开臭男人，咱俩一起过。”
    宋媛抿抿唇，“你舍得路峰么？”
    阮雯雯扬起脖子，一字一顿道：“当然舍得。”
    宋媛浅笑，“不信。”
    阮雯雯撩水泼她，汤池里传来两人的笑声。
    泡完温泉，两人一起吃的午饭，饭后又一起逛的街，东西买的差不多，阮雯雯提议去做SPA，做完SPA到了晚上，宋媛请吃的饭。
    最近城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据说很好吃。
    宋媛平时为了控制体重很少吃这些，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吃。
    阮雯雯舍命陪君子，肥也不减了，和她一起去了城南的龙祥火锅店。去的早，人不是很多，她们在侍者的带领下去了最里面的包间。
    点完菜闲聊时，隔壁包间里传来谈话声。
    程川抱胸睨着周衍，挑挑眉，“说说吧，昨晚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
    周衍不太喜欢吃火锅，眉梢轻蹙又松开，边解西装扣边说：“还好。”
    许久后，程川问：“还好后面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