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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头一看,温琰却早已熟睡,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
    荒唐半夜,次日睡到中午才醒。
    温琰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发现手上多了只蒜头镯,瞧着并不眼生。
    她面无表情地取下,搁在盥洗台边。
    午饭时刻,来到小餐厅,看见朗华衣冠楚楚地坐在那儿。他今天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尤其清俊出挑,大概准备参加什么宴会。
    只是侧脸有几道指甲抓出的血印子,显得些许突兀。
    “你不多睡会儿?”
    她“嗯”一声敷衍,低头吃饭。
    朗华喝粥碰到伤口,突然倒吸一口气,轻咬了咬舌尖。
    温琰抬眸,瞥到她昨夜的杰作,血泡一个。
    “你就是活该挨打。”朗华说:“后背还痛不痛,要不要擦药?”
    温琰面色铁青:“不用。”
    “你确定吗,别的地方呢,我昨天有点过分。”
    她攥紧手指,额角狂跳,一字一句忍耐道:“不要再说了!”
    朗华故意想看她出糗。
    老妈子过来摆菜,他又问:“昨晚有没有吵到你休息?”
    “没有,我睡得很死。”
    “那就好。”
    等人走了,朗华歪头打量温琰,一本正经提醒:“以后稍微控制一下,这里不是歌乐山,左邻右舍住得近,昨天你闹出那种动静,我出去怎么见人?注意点儿影响。”
    温琰的脸全黑了。
    匆匆吃完饭,她起身离席,听见朗华说:“换身衣裳,跟我去个地方。”
    温琰没有多问,只要能出门她都很愿意。
    等坐上了车子才知道,原来朗华是要带她去办结婚手续。
    温琰脑子“轰”一声,心脏几乎撞破胸膛。
    “领完结婚证书,我们再慢慢筹办婚礼。”
    说着,又把那只蒜头镯戴到她腕上,对温琰来讲就像一副手铐,如果和他结婚,这辈子都完了。
    于是她慌忙摘下:“不,我不要。”
    朗华静静看着她,默了会儿:“行,我们先去报社刊登结婚启事。”
    “我不可能跟你结婚!”
    朗华没搭理,握着她纤细的手腕,重新拿起银镯。
    温琰想也没想,迅速摆脱他,然后从包里掏出了手/枪。
    “别乱动。”她背贴车门,抬抢指着朗华。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当即无比慌乱:“谢先生。”
    “没事,”朗华面无表情:“继续开,别理她。”
    温琰屏住呼吸,掉转枪口朝顶上扣动扳机:“砰!”
    车顶一个窟窿,司机紧急刹住,热闹的街头一阵混乱,人群发出惊呼。
    枪口又对准了朗华。
    他扯起嘴角笑问:“子弹哪儿来的?”
    “拿枪的时候顺手藏了几颗。”
    “跟我耍心眼哈。”朗华仍笑着,目光阴沉,忽然抬脚踹向驾驶座:“开你的车!管她干什么!”
    温琰耳中嗡嗡直鸣,掌心全是汗。
    朗华瞥一眼枪口,视若无睹,低头寻了圈儿,将滑落的镯子从皮鞋旁边捡起来。
    “我对你不好吗。”他说:“琰琰,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包括陈秋意。”
    “停车,让我走。”
    “开枪啊。”朗华笑得病态:“打死我就行了。”
    温琰摇头:“杀掉你,我会坐牢。”
    “可不是么,”他扬眉:“坐牢就更没自由了。”
    温琰慢慢放下枪。
    朗华正想拿过来,这时枪口却抵住了她自己的下颚。
    “你干什么?”
    “让我走,谢朗华。”
    他屏息数秒,声音冷若寒冰:“想用自杀威胁我?算了吧温琰,你根本不是要死要活的人。”
    “废话!去你妈的,我当然不想死,但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再逼我试试看,你抱一具尸体去结婚吧!”
    朗华趁她情绪激烈的瞬间突然倾身夺抢,动作迅猛粗暴,温琰的手腕被扣住往玻璃窗狠撞了两下,疼得五指发颤,几乎松开掌心/雷。
    朗华将她抵在车厢狭窄的角落,粗声粗气道:“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么久了,我们共同生活这么久,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不可能没有生出感情。”
    温琰眼泪直飙,毫不迟疑地打破他的幻想:“没有、没有、从来都没有!一点半点都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真心爱你,以前有,但早就被你亲手毁了!”
    朗华脑海轰鸣,逼视着她,额头的青筋凸起,仿佛快要炸裂。
    温琰的目光似尖刀利箭将他凌迟。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朗华松开她,眼前闪过一些混乱的场景,好的坏的,每一幕都在刺激着他,青蔓、郑万霖、秋意、还有他对温琰犯下的罪。
    某种惊恐让他避之不及。
    “滚吧。”朗华说出这两个字。舍得吗?他舍不得,心如刀绞,可还是说:“别让我在重庆看见你,快点滚,趁我还没后悔。”
    温琰屏息停顿三秒,迅速开门下车,朝着背后的长街狂奔而去。
    ……
    第55章 ·?
    秋意的枪伤还没有痊愈,他在黄芷夏的陪伴下回到重庆。
    静谧的午后,南岸小公馆,他与青蔓坐在客厅里相顾无言,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