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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书难得露出笑容,带着些许莫名狡黠:你不必自谦,我自己的徒儿什么水平,自己又岂会不知?话说你入我座下百年,似乎从未见过为师练器吧?如今想不想观摩观摩?
萧瑶一愣,眯了眯眼,笑着点头道:想!很想!
好,到糟器殿,为师今日心情不错,就露一手给你瞧瞧,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跟着师父来到炼炉旁,见他从储物袋中拿出好些矿材与兽骨,然后看着她道:普通的锻造想必你是闭着眼睛都可倒背如流,今日为师就让你看些特别的,把你身上最厉害的法宝拿出来给为师看一看。
萧瑶点头,一拍储物袋,那根充满暴虐气息的如意金箍棒便出现在手中并将它递给师父。
房玄书接过金箍棒在手中挥舞了两下,说道:以一把中品道器而言,此物算是不错,但在为师这种境界看来却只能算是垃圾,如今为师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变废为宝!
只见他忽然双腿扎马,上半身衣衫褪到腰间,大喝一声呔!。顿时原本精瘦的身躯忽然青筋暴起,肌肉一块一块鼓起,甚至是腰腹间也形成了漂亮的八块腹肌。看得萧瑶是连连赞叹,当初第一眼看到怪师父时,她就觉得如此矮小的身材能成为一代炼器师,必定有过人之处,没想今日一看却更甚所想。
看师父熟练的往炼炉上加入灵火,把自己的金箍棒放入炼炉之中,拿起大锤直接开始锻造。
第一步:铸坯!
第二步:炉炼!
一步一步,萧瑶看得都痴了,这哪里是在炼器,这分明就化腐朽为神奇的至高法术。她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师父的手,眼都不肯眨,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师徒二人就这么一人锻造,一人旁观,谁都没有出声。直到十五日后,那金箍棒最后成型。房玄书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又变回了那邋遢小老头儿,把手上的金箍棒抛与萧瑶,送给你!
萧瑶轻轻抚摸着躺在手中的金箍棒,虽然还是棒形,但本质上却是发生了改变,无论质感还是那加强百倍的暴虐气息。她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么一件中品道器经过再锻造后居然变成了一件极品道器!把低级法宝再加工成高等法宝,这种事情在炼器界中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父,你
看她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房玄书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这便是为师的绝学,你可有看清楚了?
萧瑶感激的使劲点头,几乎不能言语:徒儿,看清楚了,一丝都未曾遗漏!
房玄书眼中闪过一抹赞许随后像是十分疲倦般,双目恢复平常,甚至带着丝丝的疲倦:恩,看清楚就好,若是有什么不清楚,这里还有一枚玉简,你牢记在脑海中后便销毁掉把。如今为师已经把毕生所创全都传与你,今后可要好好锻造自己手艺,莫要荒废。你我师徒一场缘分,到此也该结束了。
师父?!
听完最后一句,萧瑶不解愣住,随即跪下,师父,可是徒儿有哪里做得不好!徒儿可以改!还请师父责罚!
你起来吧,并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而是你什么都做得太好,只可惜房玄书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始终是仙羽门的人
此话宛若雷鸣般响彻萧瑶脑海,最后她张了张嘴,却是无法辩驳。
虽然泰古修仙界内允许多拜师父,但并不是不分主次任意而为,修道入门的师父永远是在第一位,可以倾囊相授。而后面所拜师父多半都会有所顾忌,不会教出全部。对于挂名弟子,正如我师兄所说根本不会深教,最多只教些皮毛打发,不然便真是断门派之根本!你也该知道器炼宗有两座山,分别离得很远,祁连山是专门的宗内炼器之地,而器炼山才是门派内众弟子修道之地。分开如此之远为的就是杜绝有挂名弟子借学炼器之名偷学我派功法、法术。
她抬头,既然如此却是不明:既然如此怪师父为何要把自己毕生所学教与自己。读出她眼中疑惑,房玄书自嘲笑笑。
很奇怪是不是?为何为我会教会你如此之多,甚至随你在这糟器殿内折腾?
他目光越过她看向糟器殿外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缓缓道来:只因我是个炼器狂人,这一生为的便是追求至高的炼器造诣。当初修到元婴境界也不过是为了寿命更长便于研究炼器才拼命修行。所以我不甘,不甘心自己一身本事到头来却后继无人!老天虽无眼,让我器炼宗内竟无一人有资质继我衣钵;但并没有无情,至少还有修士符合我所罗列的这些苛刻条件,衣钵得到传承。所以于情我收你入座下,传承我一身造诣。而在理我却不能容你一外门修士终生挂着我器炼宗的名号。重柔,你跟随我百年,可明我这番心意?从此你我二人再遇时,便是形同陌路,你在外面闯荡也不许说是我天炼道人的徒弟,看在我教你百年的份上,你可做到这一点?
萧瑶紧握住自己拳头,却止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滚,她重重的朝着房玄书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下并未用灵气护体,磕得额头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