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婵回神，解释道：“我看你早上脸色不好，进浴室的时候还摔门了，就以为你生气了，你那是怎么了？有起床气吗？”
    低咳一声，沈昱珩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身上都是酒味，着急去洗澡，关门的时候太用力了。
    “怪不得洗那么久。”唐婵嘀咕道，她等了足足四十分钟。
    沈昱珩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飘过来，唐婵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袖子上的味道，脸颊微红，他昨天是抱着她睡的，一个晚上过去，她身上也沾上他的酒味。
    唐婵掀开被子也准备去洗澡，她不想让沈昱珩闻到她身上不好闻的味道。
    回想起以前，唐婵有点后悔，她在沈昱珩面前太随意了，她什么不好看的样子都被他看见过，尤其哭得那么难看的时候。
    现在不一样了，她只想把他最好的一面给他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任何不好的地方。
    小公寓里只有一间浴室，唐婵急匆匆地进去洗澡，洗完才发现自己只带了内衣，忘记把要换的睡衣拿进来。
    秋冬两季的睡衣都被她收拾进行李箱准备明天带去加国，只剩下夏天穿的睡裙。
    “沈昱珩。”唐婵把浴室的门打开一个缝，找他帮忙，“我忘记带睡衣了，你可以帮我递进来一件吗？在我卧室衣柜第二层。”
    好在只是睡衣没带而不是内衣，唐婵庆幸，喊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只是正常地拿一件衣服。
    沈昱珩应声，很快就给她递进来一件睡裙。能看出来，他特意挑过，取了一件最保守不透明的黑色睡裙。
    换好睡衣，唐婵低头看自己胸前遮掩不住的两个凸起，有些懊恼。
    秋冬的睡衣比较厚，里面不穿胸罩也看不出什么，唐婵嫌勒，在家里一般不穿，只在上衣里面穿一件黑色的小背心防止肚子着凉。
    但这件睡裙到底是夏天的衣服，再保守料子也很薄，都不用挺直背，就正常地站在这里，里面都能透过衣料看出凸起的形状。
    沈昱珩还在外面，唐婵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轻吁一口气，她红着脸把揪起睡裙前面，佝偻着背，让上身不碰到睡衣料子，总算看不清里面的形状了。
    收拾好自己，唐婵开门出去，沈昱珩正坐在沙发上等她，“怎么不擦干头发，该头疼了。”
    唐婵从来不用吹风机吹头发，一吹就头疼，以前都是等头发自然干。这段时间因为睡不着，她动不动就头疼，头发长时间湿着也头疼。
    只要沈昱珩在家，她每回洗完澡都是他帮忙擦头发。
    他习惯照顾她，进去取了一块干毛巾出来，动作自然地给她擦头发。
    不同于以前，唐婵现在如坐针毡，她又不能明说，总怕他看出什么，悄悄地揪着自己的睡裙，让它鼓起来，看不出里面的形状。
    唐婵的头发又长又多，擦到半干需要时间。
    先开始沈昱珩还熟练地给她擦头发，擦得又快又不会弄疼她，擦到一半的时候，沈昱珩的动作停下，进屋去拿了一块毯子出来给她披上，低声问道：“是不是有点冷？”
    唐婵松了一口气，不是被看出来。
    擦完头发，沈昱珩问道：“什么时候去看电影？”
    不想勉强他，唐婵说道：“其实不去也可以，我也没有那么想去。”
    “我想去啊。”沈昱珩也坐下来，勾唇说道：“想去还害怕怎么办？”
    看恐怖片的人好多都是这种心理，越怕越想看，这样才刺激。
    听到他说想去，唐婵的嘴角翘起，起身打算回房间换衣服，“我保护你啊。”
    “怎么保护——”沈昱珩忽的顿住，表情微怔，而后像是慢半拍似地猛得把手挪开。
    唐婵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毯子，绊了一下摔倒回沙发，胸前正好碰到他的手，他挪开的时候她那里又撞到他胸膛上。
    沈昱珩的喉结滚了滚，沉默着把她扶起来，哑声问道：“疼了没？”
    胸前经历前后两次撞击隐隐作痛，唐婵涨红了脸摇头。
    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唐婵关住房间门，把毯子罩在头上双手捂着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感觉到了。
    唐婵又羞又尴尬，胸前还有点疼，她下意识地想揉一下缓解疼痛，想起刚才的情形，又红着脸移开没碰。
    他们以前是一种像家人一样亲密的关系，亲密接触也有过，但从来没这样子过。
    这种事情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唐婵只好自己去网上查，评论都建议装作没发生过。
    沈昱珩大概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就是亲兄妹发生这种事情也尴尬，唐婵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暂时先这样。
    他对她没意思，肯定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唐婵宽慰自己，过段时间他就会忘的。
    这样想着，唐婵又打开房门出去，总不能不面对他。
    沈昱珩已经不在客厅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浴室热水器是循环加热的，她出来的时候热水已经用完了，这么短时间不可能再次加热到那个温度，沈昱珩在洗冷水澡。
    过了好一会儿，沈昱珩换上家居服出来。
    “你怎么用凉水洗澡？”唐婵不理解他的做法，“不是刚才就洗过了吗？”
    “嗯。”沈昱珩走到她面前，神色自然，就像刚才没发生那件事一样，他低头问道：“闻闻，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