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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他对上喻桥有些错愕的眼神,说:“我也没打算听江晚凝的。”
    “没必要。”喻桥好脾气地捡起,将纸张打开抻平,再抬头看向江一的时候带着几丝怜悯,说:“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总归好处是您的。置气的结果也是害了自己。”
    “席先生的夫人产期将至,听说是对龙凤胎。董事长是体谅您。”
    “不是置气。”江一渐渐失了耐心,嫌恶地皱起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我好歹也算个少爷,受不得人施舍。不过...”他顿了顿,挑眉说道:“这车我看着就不错。董事长还说什么了?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那这车送我吧,谢谢姥爷今年给我过生日。”
    喻桥本以为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江一真的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维持着得体的笑,理了理西装的褶皱,眼看着江家司机把车开进车库。喻桥叹口气,似是忠告,“江一,席家给你的,未必就有江家多。”
    “你误会了。”江一歪着头看向他,笑容有些顽劣,说:“席家的我也没打算要。”
    少年沐浴在晨光里,朝气蓬勃。喻桥望着那张与江晚凝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江一把人打发走就差不多将近八点半,孙艳备着的一桌早餐他只匆忙喝了口粥。相反,姜幼清倒是馅饼包子小咸菜吃得欢实。
    “隔两条街有家早餐店,招牌秘制牛肉馅儿包子八点之前就会卖光。”姜幼清满腔热情向新住户江一介绍道:“我一般七点钟起床过去排队买。好吃到绝对让人忘不了。假如有一天他们家不干了我第一个去抱老板大腿坐地上闹。”肉包子的味道仿佛还回荡在鼻尖,她连连感叹道:“我就是野生代言人。”
    江一笑着答应,“行,我下次去吃。”
    二人把地方定在离家约有六七站的联合书城,一楼有环境很好的咖啡店,姜幼清也正好顺便去楼上买几本教辅书。
    星期天这个时间公交车人竟然意外的多。姜幼清先上车,江一紧跟着,走到车中间就动不了了。姜幼清有些费劲地够着扶手,原本是七分袖的上衣袖口自然滑落一秒变短。江一站她身侧,好心说道:“你拽着我也行。”
    姜幼清思想很是封建地拒绝,“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公交车刹车靠站停下,也就只有两三个下车。前车门一群老头老太太卯足了劲儿要上来,司机劝都劝不住。姜幼清被挤得随波逐流,离江一更近了些。她胳膊维持着这个姿势,抻得挺酸。但绝对不能放手,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这扶手呢。姜幼清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在与人较量的战斗错觉,车缓缓发动,江一问:“你累不累啊?”
    他瞧着她那只攥得格外紧的手,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姜幼清闻言转头,满脸竟然写着“坚持努力奋斗能赢”,江一被人眼中的光芒惊了那么一下,仿佛置身国家级运动会比赛现场。她摇头,“我不累”三个字还没说完,司机一个急刹车,全车人都跟着往旁边栽。姜幼清手一松,比其他失去重心的人好点儿,她直接栽进了江一怀里。
    就着二人刚刚侧身说话的姿势,她的脑袋搁在江一胸口处,双手出于生存本能抱着他的腰。在乘客的一片骂声里,姜幼清的耳朵红了又红。
    “咳。”江一心脏进入高度活跃状态,跳得人不知所措。他表面一派沉着稳重,说:“拽扶手太不安全,拽我吧还是。”
    姜幼清乖乖伸手拽他袖子,还轻晃了晃。江一心里软了又软,像被小猫抓着,痒痒的,保护欲也油然而生。又一站停靠。他趁人稍微少的时候在前面微微让出点位置,从身后护住姜幼清。而她盯着窗外驶过的一排排高楼大厦,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接踵而至。在人群里还能分辨出属于江一的气味,这鼻子绝了。江一可能不是人,但她没准真是狗。明天应该找地方试着自己调香,看能不能调出这种味道。可是...如果和他一模一样的话,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想到发小陈慕予对江一仇人似的态度,姜幼清瞬间十分清醒。
    到联合书城那一站下车,江一在咖啡店点些东西垫肚,姜幼清自己上楼买教辅书,回来他刚好吃完。在公交车上的暧昧气氛渐渐散去,二人坐在一块儿,方便讲题。江一翻开作业本,问:“你哪题没写?”
    姜幼清说:“最后两题。”
    考虑到咖啡店的众人都在看书,四周安安静静,于是他俩也自觉放低了声音,最后干脆用纸和笔交流。江一每推导一遍演算过程,都会和姜幼清交换一下眼神。起先他还教得认真且心无杂念,但姜幼清托腮歪头看过来的样子像只懵懂小鹿,天真又可爱。江一讲完一题,起身说:“我去再点杯咖啡。”
    姜幼清沉浸在数学的奥妙里,没注意到他的那杯咖啡还剩一大半。
    两题好不容易讲完,姜幼清给人竖起大拇指,在纸上写道:holy high。
    熟读并记忆新世纪英汉辞典的江一回答:knee yes。
    写完主持词已到下午。姜幼清边收拾东西边活动脖子,问:“出去吃饭吗?还是回家?”
    江一抬手看表,正好两点半。这时间不当不正,吃完回家晚上势必得再吃一顿,不吃还觉得胃里空落落的。吃宵夜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女生一般都比较在意这个。他把决定权交给姜幼清,说:“你定吧,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