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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拿他刚才说的话回他,目光真挚,“真心实意。”
顾珩生眼里浮着清浅的笑意,盯着她的脸,说:“卿月,你很有意思。”
“是吗?”顾卿月自言自语,“小时候,许多长辈见我第一面,第一句便是这孩子性子太闷,闷的意思无非是木纳,没有灵气,不善言辞。”
“是他们看走眼。”他最后下了定论。
半个钟头后,两人在餐桌旁坐下。
顾卿月今天心情很好,食欲也多了几分,将一盘奶油培根意面一扫而空后,她说:“很好吃,你经常下厨?”
顾珩生说:“在国外的时候,有时候会做做,但这种时候并不多。”
顾卿月嗯了声,低头看手机,忽然听见对面,顾珩生收拾餐盘的声音,她抬了下头,犹豫道:“我帮你洗吧?”
顾珩生盯着她看了会儿,顾卿月被他看的发怵,便听他叹了一口气,说,“坐着吧,你这句话大概不是真心实意。”
顾卿月轻笑出声:“你大概真会读心术。”
顾珩生在厨房洗餐具,顾卿月坐在客厅翻一本杂志来看。
期间,顾母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顾卿月答:“在三叔这儿,刚吃完午饭,等会就回去。”
她挂了电话,顾珩生出来,拿着纸巾擦手:“送你回去?”
“好。”
两人出了门,顾卿月问:“那只猫,怎么没带回来?”
“过几天,托人带来。”
“它叫什么?”
“没名字。”他说。
顾卿月哦了声,又问:“你打算去S大任职吗?”
“尚在考虑当中。”
“你如果去教书,出勤率想必会不错。”
顾珩生一手掌着方向盘,淡笑一声:“怎么说?”
“你有一张好面皮囊。”顾卿月如实道。
“现在的学生都一味看老师皮囊,不看其学识如何?”
“颜值时代嘛。”顾卿月说,又看向他,“至少我清楚,你不是空有一张面皮。”
“卿月,一顿饭而已。”他笑道,“不必如此恭维我。”
顾卿月看向窗外,小声嘟哝了句,“我本将心向明月。”
顾珩生笑了,说:“我的错。”
顾珩生将顾卿月送到家门口,倒也没进去坐会。
顾母和苏晏礼晚间才回到家,顾卿月进了门,只徐姨一人在家:“回来了。”
“嗯。”
“怎么没让你三叔进来坐会?”
“他还有事要处理。”顾卿月说,“徐姨,我先上楼了。”
顾珩生送完顾卿月,开车去机场去接顾桑。
顾桑是话剧演员,这次在淮市有演出,团队下周五才过来,她足足提早了一周先过来。顾桑上了车,说:“三哥,我这两天住你那儿,行不行?”
“不住酒店?”
“碰上冤家,到你那儿躲避两天。”顾桑避重就轻。
顾珩生开车前往住处,顾桑看了眼窗外,问:“小卿月的学校,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
“那过几天找小卿月,一块出来吃顿饭。”顾桑说。
顾卿月这两天一直泡在图书馆,查找资料。诗歌课的陈教授布置了一项作业,让大家挑选某一时段的诗歌来分析,作为这个学期的期中测试。
顾卿月咬着笔头,笔记本旁堆了几本厚重的书,她眉头微皱,大纲拟了一半,思路中断。脑中似毛线绞缠成一团,一时理不清思绪,只觉脑袋昏重,像喝了假酒。
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做数学题,对着一道大题,百思不得其解。顾卿月轻轻叹了口气,心生几分沮丧,她看向窗外,打算暂时放松一下。
忽然有人,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
顾卿月抬头,宋晓书站在桌侧,居高临下望着她,脸上带笑:“真巧。”
顾卿月诧异,压低声音:“你怎么来这?”
宋晓书举了举手中的书:“来借本书。”
书皮上几个外文,单词晦涩难懂,不是常见的词汇。封面破了一角,看起来年岁甚久。顾卿月一手拄着下巴,仰着脸,神色迷茫,手指点了点书封:“看不懂,是什么书?”
“物理方面的书。”宋晓书扫了眼她面前堆放着笔记本和几本参考书目,说,“在写论文?”
“对。”她皱眉抱怨,“好烦。”
宋晓书抬手看了下腕表:“要不去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听说你们西区食堂的煲仔饭不错。”
“是个好提议。”顾卿月欣然合上笔记本,又问他,“我们学校的图书不外借,你是有本校的学生卡吗?”
宋晓书摇头,不以为意:“倒是没有,到时候多跑几趟便成。”
“你把书带上,我帮你借。”顾卿月说,“你也不能保证每回来,这书就乖乖地呆在书架上等你翻阅。”
“不麻烦?”宋晓书问。
“举手之劳。”
“谢了。”宋晓书轻笑一声,看着顾卿月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那张借来的学生卡。
两人出了图书馆,往食堂去。
图书馆就在西区附近,所以离食堂也不远,两人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西区食堂。
这会正是下课时间,他们到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排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