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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沅芷真是从名字到外表都是纤细柔弱古典美人的范儿,奈何本人性格和这差了十万八千里,是个武力超群体力过人的壮士,想当年多少人看到她一手一个水桶健步如风上五楼时表情碎裂,宋沅芷都给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一听到这位大兄弟夸她的名字,宋沅芷就条件反射地开始解释。解释完后,宋沅芷又奇怪,“你不是已经亲眼看到过我是怎么收拾轩辕御的吗?”
亲眼看到那样凶残的情景,还能夸自己一句柔弱高洁,这位大兄弟也不是一般人啊!
宋沅芷眼中瞬间盈满了对这位大兄弟的敬佩之意。
对方显然噎了一瞬,而后理直气壮道:“收拾一个京城败类,当然算是品行高洁!”
这话好像没毛病,宋沅芷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不太对,懵懵懂懂地看着少年,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愉悦感,用力点头,乐道:“你可真有眼光!”
看到了她纤细柔弱小白花外表下的霸王花内在,还能面不改色真心实意夸她,这位大兄弟可比上辈子那些动不动就在宋沅芷面前表演一波梦想幻灭的弱鸡们好多了!
宋沅芷顿时觉得这位大兄弟十分有前途,甚至还想给对方开小灶升职加薪,“你帮别人顶了差事,俸禄怎么算?下回我要是见了夫人,一定在她面前多夸你几句,好叫你在夫人面前多露露脸,再换个好差事。”
少年憋笑憋得很辛苦,对着宋沅芷拱手,“那就多谢姑娘了。”
另一边,宋澧兰虽然被宋沅芷几句话就哄走了,但一想到宋沅芷能够进宫见皇后娘娘,回来时又得了那么多的赏赐,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心里又不乐意了,跑去找刘氏抱怨,“现在那贱人可得意了,出尽风头,还得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赏赐,一个没娘的贱种,倒让她爬到我头上来了。”
“慎言。”刘氏皱眉,“谁说她没娘了?莫非我不是?”
“当然不是!”宋澧兰一把抱住刘氏的胳膊撒娇,“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娘是我和阿弟的娘,这么好的娘,我才不想分给她!”
刘氏撑不住笑了,伸手点了点宋澧兰的额头,含笑道:“你啊……何必争这一时之气?人生几十年,便是叫她得意个一两个月又有什么干系?他日再相聚,你众星捧月,她形单影只,后半辈子都已经注定了的,有什么好生气的?且叫她得意一段时间,乖乖嫁进镇北侯府,到时候,阿远还能借一借镇北侯府的势。”
宋澧兰嘟嘴,不乐意了,“娘~我才是阿远的亲姐姐,怎么娘还想着让阿远借镇北侯府的势?南安侯府不比镇北侯府强?”
刘氏微微一笑,柔声安抚宋澧兰,“傻孩子,你当给人借势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侯府规矩多,日后你嫁进南安侯府,只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有些劳心劳力又不讨好的事,我自然不会去烦你,免得你在你婆母面前理亏气短,叫你婆母拿住了话头磋磨你。她就不一样了,同样是侯夫人,难不成还能狠心不帮娘家?”
至于宋沅芷会不会因此招了秦夫人的恨,从而导致自身在镇北侯府的日子难过,那就不在刘氏的考量范围之内了。甚至可以说,刘氏心里也是盼着宋沅芷倒霉的,不希望她过得好,更不希望她过得比宋澧兰好,一辈子被宋澧兰踩在脚底下,又能为宋家献祭谋好处,那才叫完美。
这样阴毒的心思,刘氏在亲生女儿面前都不敢直说。
宋沅芷不知道刘氏心里打了这样的算盘,还挺高兴这几天刘氏都没冒出来烦她。
至于晨醒昏定之事,宋沅芷不太喜欢做这些面子功夫,也不愿意和刘氏相看两相厌,穿过来后就没向刘氏请过安。
粗粗一算,两人倒也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刘氏想在宋沅芷出嫁之前给宋沅芷多洗洗脑,也不好动作太过,只在吃穿用度上宽厚了几分,原本从未给原主喝过的燕窝人参等补品都给补上了,小厨房天天换着花样给宋沅芷送补汤。
下人们的态度转变堪比川剧变脸,以前对着原主冷嘲热讽翻白眼,如今殷勤周到见了宋沅芷便躬身堆笑,倒叫宋沅芷看了好几场笑话。
宋澧兰成天等着轩辕御的邀约,倒颇有几分“为伊消得人憔悴”之感。奈何轩辕御本就是冷酷霸道的性子,同宋澧兰有书信往来,也不过是想着报复宋沅芷。这种情况下,轩辕御对待宋澧兰的态度便时冷时热,高兴了送点东西过来,不高兴了一点消息都不给,宋沅芷冷眼旁观,只觉得轩辕御这行为跟逗狗没什么区别。
宋澧兰却乐在其中,得了轩辕御的好脸就跑来同宋沅芷炫耀,“轩辕世子今日又让人送了一对手镯过来,你瞧瞧,这手镯通体碧绿,莹润透亮,百宝斋都没有品相这么好的玉镯。真是的,我都跟他说了好几次了,让他不用费心为了添置这些东西,他就是不听!”
这种低层次的凡尔赛行为对宋沅芷一点影响都没有,宋沅芷还有心思为宋澧兰提建议,“那不如……你也给轩辕世子回一份礼?”
“好主意!”宋澧兰当即眼神一亮,又发愁,“回什么才好呢?女红针线我都不会,绣个帕子都绣不好。”
宋沅芷看着宋澧兰腕间那对碧绿碧绿的镯子,真诚地建议道:“给他做顶帽子挺好的,最好是把这对镯子也缝在帽子上。”
这么美好的颜色,不做顶帽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