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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呢,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没人报警?你们知道死者的身份吗?”
朱母摇摇头:“死者到底什么身份我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她男的似乎姓余,来过村里一次也不知道跟村里的人说了什么,姓余的直接没报警就走了。我们原本都以为这件事情没事了,但在那之后几个月,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跑到了我们村里,目光特别凶狠的看着我们,撂下狠话迟早要报复我们,那眼神当真是吓人,但村里几个男的都说没事,一个小兔崽子翻不出什么风浪之类的话。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那男孩的眼神就跟恨极了一样,一定会报复。那几个老头始终都不明白,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现在可不是么,报复来了——”
唯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朱母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甚至还带有无法掩饰的哽咽:“但是为什么没报复在那个死老头子身上,却偏偏报复在了我的好儿子身上。”
云雪问:“那您还记得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是十年前的冬天。”朱母脸色灰暗,看了一下时间:“我该走了,再不走老头子会怀疑的,我说了我能说的,你们要抓老头子也好,要如何也好,我就只希望你们能抓住伤害我儿子的凶手。”
朱母带着越发绝望的心情走了,她的人生在自己看来已经没有指望,现在活着只是为了看到伤害她儿子的人被抓住被判刑。
看到离开的朱母,云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闻然在一旁沉吟了下,“女性,十年前的冬天冻死在潼村旁的省路上,丈夫姓余,这些条件应该够我们查出当年的死者了。”
她愣了下,之后说:“好,我这就会警局查。”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蒋闻然说,“我要找郭队说一下康复医院的后续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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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头已经有了基本的一些条件,干脆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当年的死者的信息,一路去找那个楚家的孩子。
小吕分派到的活是跟着武超去找那个姓楚的孩子。
当云雪埋头奋斗在一堆资料里面的时候,就看到小吕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她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
“别说了。”小吕抹了一把汗,拉开椅子气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那个姓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太多了还是怎么着,他孩子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出车祸没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当年犯事的四个人的孩子都没了……凶手还会不会出手还是个两说。
蒋闻然在电话里面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这个凶手报复心极强,很可能是在生活中也遭遇了大事,不顾一切的破釜沉舟。他的生命如果只剩下报复,他的报复并不会停止,反倒是会变本加厉。”
她思索了下:“你是说……报复原本行凶的人吗?”
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应了一声:“但应该不会杀了他们,很可能是残废或者如何,这个凶手的目的十分明显——他想让人生不如死。”
这是个十分残忍的凶手,究竟是什么让凶手抄起屠刀,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残忍的加害者。潼村的那几个人并不无辜,但是他们身为警察却不能不救潼村那些人。
“现在就希望能够早点查到死者的身份……或者监控录像能给我们点答案。”她低声说。
区公安分局有不少警察也被调来帮忙看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在从朱母口中得知消息的第三天查到了当年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罗素素,于十年前的冬天冻死在潼村旁的那条省路上,去世时是三十七岁的年纪。罗素素丈夫姓余,有个儿子叫余言。
根据资料显示,罗素素死后不到两个月丈夫就另娶新欢,儿子余言跟随父亲和继母一同生活,高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打工,近期行踪不明。
郭洪斌和蒋闻然都看着这一串资料,彼此对视了一眼,郭洪斌问:“不知道蒋教授有什么想法吗?”
蒋闻然直接的说:“我会带带着云雪区查查从前罗素素的生平,并且拜访一下她之前的丈夫。根据资料显示她之前的丈夫目前仍在B市工作。”
“好。”郭洪斌听后顿时放心了,“蒋教授您这些天忙着帮我们警局真是辛苦了。”
“没什么,还请郭队尽快找到余言的行踪。”他神情淡漠的说,之后站起来对云雪说:“走吧。”
郭洪斌看着蒋闻然和云雪离开,觉得心中有了点谱,不管如何蒋闻然办事查案还是相当靠谱的,整个刑侦支队的推理能力加一起估计都不如他。
他刚这么感慨完,扭头就看到小吕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得问:“怎么了?眼睛出什么问题了?”
“没。”小吕在郭洪斌面前难得大胆地摇了摇头,“就是觉得……郭队您可真是把云雪卖给了蒋大教授。”
“怎么说话呢?!”郭洪斌听后顿时竖起了眉毛怒斥:“年纪轻轻不多想点案子,整天就想着写没用的东西。”
小吕暗自吐吐舌头,也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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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素生前在B市的一所初中当语文老师,事发的时候她去H省支教,因为个人生活原因要临时回来一趟,所以达成了卡车司机的顺风车,但是她从没想到这趟顺风车让她的命都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