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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挣扎一下,今日她装病想再逼着楚律收了秦柔,不想楚律哄着她令邹嬷嬷等人出去后,便大胆放起火来,“你怎敢烧了我的地方?”说着,便挣扎着不肯叫石清妍给她脱衣裳。
“姨妈这话错了,那地方是本王的。此外,还要托了王妃的福,王妃将院子分成八块,道路就那么几条,放起火来,想救火都难。”
肖氏见楚律答非所问,气急道:“王爷,你若想叫老身走……”
“姨妈,别说了,脱了衣裳吧。”
肖氏咬牙道:“你当老身会将东西藏在身上?”
楚律背过身去,说道:“王妃快一些吧,从今以后,夫人身上的东西都是本王给的,夫人再甭想拿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威胁本王。”
石清妍听楚律这样说,便笑道:“王爷,臣妾还在这呢,叫臣妾听这话没关系吗?”
“你是笼子里的八哥,怕你跟谁学舌不成?”
石清妍哧了一声,笑道:“王爷做事当真跳脱,这样毁尸灭迹,干脆利落的都不像是王爷的作风,倒像是臣妾所为。”
“王妃说对了,外头人都以为是王妃做的呢。”楚律说完,轻轻地吐了口气,
石清妍怔住,忽地睁大眼睛看向楚律,随后伸手抓了下自己的头皮,瞧楚律如今有恃无恐的模样,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事,待瞧见沉水麻利地端了火盆过来,便对沉水说道:“拿了剪刀来给夫人更衣。”随后低声对肖氏道:“这会子有外人在,夫人还请慎言呢。”
肖氏听了这话,果然不敢再多嘴说些什么。
沉水放下火盆,瞧见石清妍压着肖氏,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便也依着吩咐去拿了剪刀。
楚律不管床上的事,席地坐在火盆边,看着跳动的火苗,
忽地听到身后穿着一身布帛撕裂声,又觉有东西落在他身后,便背着身子去够,拿到了便放在火上烧,连同那些金钗玉簪等,也折断了扭弯了丢进火里去。
不一时,床上的肖氏已经□,盖着一床被子的肖氏有些呆呆傻傻,没了早先的太妃架势。
“王妃出去吧,本王跟姨妈说两句话。”
石清妍答应了一声是,瞧见肖氏眼中带着怨毒地看她,便皱了皱鼻子,对她嫣然一笑,然后领着沉水出来。
出了里间,沉水疑惑道:“王妃,这是怎么回事?”据说对肖氏十分孝顺的锦王竟会冷眼旁观地瞧着石清妍将肖氏脱光。
石清妍笑道:“王爷的性子就这样,平日里忍着,一有机会了便赶紧报复回去。这性子不好,难成大器。”说着,忽地瞧见楚律开了纱门在门边看她,便冲楚律笑了笑,然后领着沉水出了堂屋门。
待石清妍走出去,楚律又关了门,走到床边的绣墩上坐着,“姨妈跟她说了什么?”
肖氏尚未从方才的羞辱中醒过神来,呆呆地说道:“臣妇什么都没说。”
“那她知道了什么?”
肖氏苦笑一声,心想他们夫妇二人这般默契,早先石清妍那话定是楚律教给石清妍有意叫石清妍诈她的,于是喃喃道:“王妃知道什么,王爷还不清楚么?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早知如此,臣妇便不会将先王妃视作眼中钉。臣妇早该知道先王妃过世后,下一个就该是臣妇了。只是臣妇想不明白,先王妃被太后派来刺探王爷的身世该死,臣妇为何也要该死,无论如何,臣妇都是王爷的……”
“本王没叫你死,你回京吧,广陵侯府才是你该呆的地。”
肖氏闭上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泪,哽咽道:“果然你们两口子是算计好了的。”说着,便不由地冷笑出声,心想果然石清妍是听了楚律的吩咐要将她弄回京城的。
楚律面上无波无澜,开口道:“本王再问一次,王妃都知道了什么?”
肖氏冷笑道:“王爷不愿意听到的话,何苦一次次逼问臣妇?臣妇当初不该贪心……只是先王妃被太后派来打探王爷的身世,王爷尚且能容她在府里十几年,能容着她安安生生地病死,怎地这般容不下臣妇?”
楚律说道:“夫人也要死在锦王府?”说完,想起先帝给他跟耿氏赐婚时自己那时的惊喜,不由地嘲讽一笑,原以为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没想到她却另有目的;且先帝将太师之女嫁给他,也并非看重他的意思,不过是想借此约束住他。乔、迁、徙,想来耿氏给府里三个姑娘起名字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她的真实心意,耿氏在益阳府的十几年,一直都在等着回到京城去。也只有赵铭这个看似忠心,却又糊涂的人,会以为耿氏贤良淑德对他痴情一片。
肖氏听楚律语出威胁,待要起身,肩头滑出,受了凉风侵袭,便瑟缩了一下,又紧紧地拉着被子,隔了几十年再次在个男人跟前赤身**,且那男人又是那么个身份,一时羞赧,恨不得一头撞死,“王爷当真……”
“走吧。广陵侯府的日子虽苦,但也是姨妈自找的。若姨妈不贪图富贵留在宫中,损了名誉,怎会回不得广陵侯府?若姨妈不贪心不足,不费尽心机故布疑云,本王怎会被太后怀疑?宫里那么多双眼睛,姨妈当真以为谁想生孩子都能生下?”
肖氏噎住,嗓子里一哽,便呜咽起来,哭道:“律儿,我是一把年纪的人,回到侯府还要看人脸色,太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回去了,便是不死在她手上,也要折去大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