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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恒低低地哼了一声,又对身边钟侧妃说道:“这位便是王妃了。”见钟侧妃要给瑞王妃下跪,又伸手扶住她,“进了屋里再说吧,这地上湿得很。”见瑞王妃迟迟不叫楚飒杨起身,就又将楚飒杨扶起来,深深地看了瑞王妃一眼。
    “是。”钟家姑娘含笑道,目光扫过楚静乔,眼神不由地一暗,昨儿个她叫丫头前去试探楚静乔一番,盼望着与她同心协力惩治了黑心的瑞王妃,不想楚静乔直接回她一句“本公主不爱跟姨娘打交道”,一句话狠狠地打了她的脸,倒是叫她万分庆幸钟将军并未将她嫁到锦王府去。
    瞧见楚恒领着钟侧妃去给瑞王妃磕头上茶,楚静乔对姨娘磕头的事不感兴趣并不跟去,拐杖笃笃地点在地上,打量着钟侧妃那就连背影也十分清秀的身影,心道石清妍这一招好,质子只要一个就够了,如此也表明了他们锦王府的态度,等到讨要燕回关的时候,也不怕拉不下脸来说话。
    “郡主,看杏花,正所谓一枝红……”
    “杏出墙来。”何探花看余思渡开口,虽知道余思渡大抵是要故作风雅地说什么“一枝红艳露凝香”,却有意打断他的话。
    “不、不是,是……”余思渡有些着急,因他的错,叫熙王的人马擒住了楚静乔,昨儿个相见,楚静乔对他却没有怨怼,这般就叫他心里越发愧疚,恨不得立时为楚静乔死了,以报答她的宽宏大量。
    “思渡,咳咳。”余问津将手搭在他肩膀,虽旧伤未好,但因楚静乔脚上有伤尚且过来了,他便也只能跟了过来,说起那日的事,也跟余思渡一般惭愧,因这惭愧,不免就在心里发誓再不叫那日的事重演。
    石漠风拉了何探花,领着他往旁边站了一些,免得叫旁人以为他们是余思渡、余问津之流,他是今早上赶过来的,赶过来后,便听到有人对楚静乔身边总跟着几个年轻男子颇有微词。抬手攀上一枝红杏,稍稍用力,就将树枝折下。
    “送我的?”何探花过来问,极为顺手地将红杏接过去,微微一抖,那花瓣上的雨水便抖落下来。
    石漠风又伸手去攀折另一枝,蹭了蹭何探花的肩膀,示意他去看围着楚静乔转的余家兄弟,“你瞧,据说坊间已经有人下注赌凤崎公主到了二八年华入幕之宾会有几个了。”
    “当真?”何探花微微蹙眉,“可是我听说这些都是你们家石王妃教她的?”
    “胡说!我们家王妃才不会干这事!”石漠风此时再也不敢随口跟旁人提石清妍不是石家女儿的事,低声道:“据说凤崎公主师从甘康之女甘棠,可想而知她那点子事的能耐了。”说完,又坏笑地瞥向楚静乔“我下了注,赌的是十个。眼下就有两个死心塌地的,只怕后头更多。”
    “你这也是做人舅舅的行事。”何探花瞄了石漠风一眼,“去替我也下了注。”
    “你赌几个?”
    “一个。”何探花笃定地说道。
    石漠风摇了摇头,“我是从锦王府过来的,比你更清楚这凤崎公主的性子,她是被我们家王妃糊弄的……总之定然不会是一个。”
    何探花想起自己被擒住后何必问也不叫人来救,轻轻一笑,“若是我赢了,你回头再替我揍了我哥一顿?”
    “好。”石漠风爽快地答应道。
    何探花手里持着杏花,踱着步子向楚静乔走去,到了楚静乔身边,极为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她肩头:“公主,杏花给你。”
    石漠风见何探花做出这举动,不禁目瞪口呆。
    楚静乔昨日背着弩,肩膀处已经被磨破了皮,此时被何探花一压钻心的疼,蹙着眉看向他,心道这人当真找死,一言不发地瞬间白了脸,将肩膀处移开,咬着唇却不言语。
    “何探花!”余思渡叫道。
    “何探花是否有些不拘小节过头了?”余问津也蹙眉。
    “问津哥哥、思渡哥哥,不怪干叔,是我肩膀上的伤没好,干叔是长辈,他是无心的。”楚静乔忙说道。
    余思渡闻言又炸开了,指着何探花说道:“公主莫为他辩解,依我看,他昨日跟公主一同逃命,怎会不知道公主肩头有伤?公主,思渡定然为你讨回公道!”说着,便提着拳头向何探花冲去。
    余问津忙拦住余思渡,“何探花,郡主将你当长辈看待,你岂可一再欺人太甚?还请何探花自重。”
    何探花瞥了楚静乔一眼,啧啧了两声,心说这丫头当真聪慧,难怪看见他这少年郎也叔叔叔叔地喊,原来是为了将自己辈分降低,如此日后这余家两个小子看见他跟楚静乔在一起,只会疑心他居心不良,不会怀疑楚静乔三心二意。
    石漠风眼神古怪地看向何探花,心说这人没事去招惹那惹不起的丫头做什么,待要拉了何探花去一旁细问前头几日的究竟,就听屋子里,楚飒杨委屈地喊道:“母妃,儿子不愿离了你左右,儿子要留在庵里伺候母妃……”
    “啪!”地一声,听着声音极为响亮,却不知是谁打了楚飒杨耳光。
    “钟妹妹,飒杨不懂事,还请你日后多多管教他。我身子不好,就将王爷、飒杨,全部拜托给你了。”
    外头人全部愣住,早先看瑞王妃十分的温柔,万万想不到她会对楚飒杨动手。
    屋子里的楚飒杨似乎也被瑞王妃吓傻了,就这般呆呆地随着楚恒、钟侧妃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