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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回来了?”
斜地里传来一道戏谑声,却是何探花、何必问都过来了。
何必问啧啧了两声,抱着手臂看向石漠风,唏嘘道:“叶家人当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迷、奸你这样的。”说着,摸了摸脸,仿佛在说要迷也该去迷他这样的。
石漠风听何必问嘲讽他,就撑了身子坐起来,因药力还在,身子软软的,咳嗽一身,有些尴尬地跟何探花说道:“一时嘴贱,我告诉公主……你也去下了赌注赌她有几个面首。叶家的事,就是公主气不过我去下注才闹出来的。”
何必问一怔,伸手向石漠风脸上抽去,嘲讽道:“活该你倒霉,就连必问自问放浪形骸的人做不出这事。探花郎也去买了?”说着,眯着眼去看何探花。
何探花怔忡间将手搭在石漠风的肩头,“说就说吧,原当她有勇有谋,又吃得苦,不似寻常跋扈女子。但你的事……说来那叶家姑娘也无辜,可见是我错看她了。”
石漠风、何必问听出何探花的言下之意是将错就错,就这么着了,不由地双双看向何探花。
“你要始乱终弃?楚家大侄女虽有些难改的骄纵性子……”
“哥哥是她干爹,自然这般说。骄纵一些却也无妨,可是她……”何探花叹息道,挣扎一番,果断地说道:“那叶家姑娘没出益阳府就死了,叶家夫人背着迷\奸漠风的名声也有些疯癫了。这般草菅人命的女子……恕我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
“可那也是叶家母女有意凑过来……”
“莫说了,我意已决。”何探花咬牙道,又闷闷地坐在石漠风床边。
石漠风心里急了,伸手抓了何探花:“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就要担了挑拨你们的罪名……还有大外甥女当真可怜的很,她一时冲动,你不知我跟她说你下注了,她哭成什么样……”
“早先种种,是我对不住她,今生欠她的。也怪我眼拙,不曾看出她是这样的人。”何探花蹙眉道,心里也有些酸涩,毕竟这些时日以来的小打小闹叫他闲时回想一番,也不禁一笑,但楚静乔这次当真错得太多。
何必问一直都有心要拆散何探花、楚静乔,此时见他们二人这会子双双对彼此没了意思,就有些失落落的,叹道:“罢了罢了,万事随缘,探花郎如今是要回京?”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回京吧。”何探花决绝地说道。
“哼,你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公主的时候,就该明白她养尊处优惯了,下头的人命在她眼中原就算不得什么。”何必问冷笑道,又迈着步子向后头去给石清妍把脉。
石漠风因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就不顾身上伤痛很是劝了何探花半日,可惜何探花执拗的很,总不听人劝说。
何探花草草地将手上差事交还给锦王府的人,就要跟楚律告辞。
告辞那日,楚静乔也没露面,楚律深深地看了何探花一眼,也不出言挽留他,就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叫他走。
何探花原当楚律是看上他这良婿了,不然不会放纵他留在锦王府,此时见锦王爷干脆地点了头,又有些发虚,随着石漠风出了锦王书房,走到王府大门边,石漠风依旧劝道:“公主还小,她……”
“莫说了——她不也没追出来吗?”何探花回头看了一眼锦王府前院,心道两下无意,那就这么散了吧。
才想着,却见门子领了耿业一行人进来。
耿业进来了,瞧见何探花,忙伸手将圣旨奉上,因近来总是才到锦王府就被赶回京城,刚进了京城,又被撵回锦王府,比之早先,耿业已经黑瘦了许多。
何探花一愣,心想这耿业是挨打挨怕了,也不敢摆谱叫人出来齐齐跪下接旨了,接过那圣旨一看,当即蹙紧眉头,暗道楚徊当真疼爱楚静乔,这是当真叫他做了楚静乔的部下了。
石漠风凑过去看了圣旨,待要脱口说:陛下果然疼爱公主,一下子赐了两个面首给楚静乔。又记起自己长辈的身份,咳嗽一声,说道:“原来陛下叫探花郎、耿兄一同随着公主办事。”只是给他们二人的官职很是不伦不类,叫外头人一瞧,就会往皇帝赐了公主两个男人的事上去想。
何探花拿着圣旨,乜斜了眼去打量那很是将自己修饰了一番的耿业,见耿业看他的眼神满是敌意,暗道这耿业莫非以为他就是来做楚静乔面首的?
耿业临来时,虽有他母亲告诉他陛下将他送给楚静乔不过是要气太后警告太后安生留在后宫罢了,但他私心里又觉这是个成全了他与楚静乔好事的时机,因此,他不是来做面首的,而是来做驸马的。在心里推敲了一番他与何探花的长短处,心说自己样貌、才华、家世样样不输何探花,又跟楚静乔是姑表兄妹,楚静乔怎会不选了自己?
石漠风看何探花、耿业二人如雄鸟一般对峙,心道何必呢?看见楚静乔的轿子过来,忙伸手拉了拉何探花。
却见耿业飞快地从该何探花手上抢了圣旨,就凑向楚静乔的轿子,说道:“表妹,这是陛下给你的圣旨。”说完,凑到窗口将圣旨递了过去。
圣旨递进去,须臾,就听楚静乔说道:“替我多谢皇帝叔叔美意,我看表哥俊美非常,何探花又一表人才,你们二人不若去外城墙那边去帮着分饭。”
耿业听到“俊美非常”四字喜不自禁,又听那“分饭”,一时不明白这等下人做的事,怎么就跟“俊美非常”“一表人才”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