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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送她来时小哥可没有故意放大引擎声,所以其他人还不知道这辆车跟她之间的关系。
许泽倒是清楚,见沈珂安迫不及待地往迈巴赫的方向赶去,本来想交代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副导演站在旁边瞧着,琢磨了一下,小声问许泽:许导,沈珂安找到金主了?
那是她妈妈派来接送她的人。许泽扫了副导演一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但足以让副导演脸色讪讪,呐呐无言。
现在这些富二代富三代啊,越来越会玩了,隐藏身份就算了,都恶评缠身了也不请点水军帮自己说话,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不过说起来,沈珂安进组以后,关于她的恶评好像少了很多......副导演搓了搓下巴,觉得自己似乎又要接近真相了。
强撑着身体回到家,沈珂安一扔下东西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实在是太困了,脑子里一团浆糊,身上摸着热,但却觉得冷得慌。
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昏睡前一秒,为了防止发生猝死在家无人发现这种情况,她点开微信,随手编辑了条信息,至于最后发给了谁,她也不知道......
朦胧间,沈珂安听到门铃声像夺魂一般,响个不停。
她想起身,但身体仿佛有万钧重,她挣扎半天也只能动动指头而已。
汗珠从她滚烫的额头滑落,掉在已经湿透的床单上。后背是凉意,但心口却有一团火,烧得她痛不欲生。
门铃声停下后,手机铃声响起。沈珂安抬了抬指头,滑过接听键。
喂?她下意识发问,差点被自己粗糙又沙哑的声音吓一大跳。
是我,许泽。开门,我带了医生来。
沈珂安愣了愣,混沌的大脑有些转不太动,只听进去开门二字。
......原来,刚才按门铃的是许泽么?
扑通一声,沈珂安从床上滚落地板。
钝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墙,艰难地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许泽的脸映照进瞳孔,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好热......
许泽微微皱了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在察觉到她连站都站不稳后,弯下腰,直接将她公主抱起。
医生,她烧得很严重,麻烦您过来看一下。这句话明显不是对着沈珂安说的,但沈珂安却呆呆地看着许泽。天旋地转的感觉很难受,可心里很踏实。
一名花白头发的男医生走进屋,拿出体温计给沈珂安量了量,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神色严峻地说:40度,再晚一点医治就危险了,我先给她吊上水。
许泽没有异议,托起沈珂安的左手,注视着医生一点点地将针头戳进她的血管里。
注意到沈珂安看向自己的眼神后,许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左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轻声问:很痛?
沈珂安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后将视线移到医生身上,哑着嗓子问:医生,要吊几瓶啊?
两瓶大的,一瓶小的。打完好好休息,别吹冷风,睡前把药吃了,明天还要接着吊。他一口气说完,顿了顿,看向许泽,用征询的语气问:你知道怎么换药水吧?最后一瓶药水快完了再叫我过来,我一会还有些别的事要忙。
许泽点头,见医生开始收拾东西,起身将他送出门。
回来时,许泽手上拿了杯温水,沈珂安皱着眉头喝光,犹犹豫豫地开口问:许导,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啊?
许泽轻笑,举起手机挥了挥,忘记你发消息给我了吗?当时正在搬家,所以没那么快赶到。
沈珂安点头,喔了一声。她还有点残存的印象,当时想着不能让孟美兰担心;颜笙已经带着珠珠去剧组了,没那么快赶过来;又不想见到夏晚,所以最后选择了许泽。
这么一回忆,突然觉得自己的朋友名单真少。
顿了顿,后知后觉地说:你搬家了?这么快......
分道扬镳不过于此,他们两人如同两条交叉线,在交叉点上相聚,分别后只会渐行渐远......
许泽用手背试了试沈珂安左手的温度,伸手把点滴调慢,转头看着她,嘴角含笑:是啊,以后又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沈珂安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涌入了脑中,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你、你是说......
嗯,我现在住你楼上。许泽用毛毯盖住沈珂安的腿部,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你还没吃晚饭?
目送许泽的背影消失在厨房,沈珂安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会痛,不是梦。
她眼中的神色变幻万千,最终还是忍不住,抬高音量说:许导,我听说半月花园的房子一开盘就卖光了啊!
许泽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带笑,我哥买了十套,楼上的恰巧就是其一。
沈珂安:......
啊,可恶的资本家......
许泽的厨艺不算好,或者说,奇差无比。
但沈珂安吃得很欢快,就像喂到她嘴里的不是烧焦了的白粥,而是佛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