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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已经远离了闹市。饶雪空看到马车上落了很多鲜花,长生身旁也有不少。她钻了出去,轻叫道:长生?
    长生没有回头,还是在不断地抽着马,饶雪空这时注意到他浅灰的衣袍上沾着一些类似花粉的浅黄色的东西,而白色的马身上有更多,一片一片的这些浅黄色的粉末。
    这么多,根本就不可能是花粉。
    花朝的花农虽然能够培育出她目光一凝,突然就退进了车厢里。
    夫人,长生他怎么了?怎么不停下?清清惊疑地问道。
    清清。准备跳车。
    饶雪空沉声说道。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以她的那种异能让马停下来,但是那些明明就不是花粉,也一定是那些东西让长生变得不对劲。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呼延庆。当初,呼延庆在军营。定是知道了她有类似御马的这类能力,现在马不听她控制,那么会不会就是呼延庆搞的鬼?
    他是针对她而来的!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还好办一点,但是现在车里还有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清清,饶雪空也不能自己弃车而去。
    清清一下子就慌了:夫人,马车这么快,如何跳?
    饶雪空道:我带着你跳!
    不,不,夫人.....
    前面似乎有人在召唤着长生一样,他一直背对她们坐着,不出声,也不动弹,只重复着驾马的动作,目的性也很强,过哪条街,往哪边转,好像没有半点犹豫。眼看着前面出现一个湖,周围已经没有了人烟,饶雪空心中有些不明白,若是要她死,不必要这般大费周章吧?而若是要抓她,现在似乎没有人出来?
    眼见长生不管不顾,没有让马停下的迹象,饶雪空便知道他根本就是想带着她一连着马车一起冲下湖去,再不跳车,入了水更麻烦。
    她用力拉起清清,出了马车,望了一眼,对清清道:双手抱头!
    惊恐中的清清照做了,饶雪空一身搂着她的腰,纵身一跳。
    清清忍不住尖叫起来,两人在地上滚了一滚,饶雪空没敢停顿,立即扯起她往自己刚才观察好的地方奔去。
    哎哟!清清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前扑去。
    饶雪空被她带倒,但是在倒地的那一瞬间立即将她用力一扯,在她原来倒下的那个地方,一凌厉的鞭子正好狠狠抽了下去,在地上抽起一道响声。
    饶雪空和清清同时抬头。
    长生拿着鞭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而饶雪空眼尖的在他的眼白处看到了一点点黄点。
    长、长生......清清颤声叫着他。
    饶雪空却立即拉起她,走!
    清清根本就站不起来,刚才她已经被长生抽中了一鞭,背后火辣辣地痛,而似乎在跳车的时候还是在刚才扑倒的时候她的脚也扭伤了,因为太害怕和紧张,她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只知道现在背上特别痛,脚踝也特别痛。
    夫人,你快跑,别管奴婢了.....清清使劲地推着饶雪空。
    这时长生已经扬起了鞭子。再次朝她抽了过来。
    饶雪空目光一闪,将清清往旁边一推,自己迎了上去,一手摸向腰间,抽出几枚长针,飞快地朝长生射了过去。
    这个她曾经救了一命的少年。要她出手对付,饶雪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知道长生定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
    她突然很讨厌这个时空的某些东西,像是花朝皇宫里的那霸道异常的秘药,像是这种莫名其妙能将人控制住行为异常的毒。虽然现代也有这些邪恶的东西,但是至少毒性这般强的,普通人根本就接触不到,甚至买不起。
    其实,古今也是一样的。
    沾上毒一字,都不太好。
    长生被控制,但是身手却好像更强一些。他抽回鞭,回手一卷,将那些针都扫了开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饶雪空已经找到了出手的最佳时机,右手闪电般攀射而去,在他颈部一击。
    长生倒下晕了过去。
    背后传来声响。饶雪空迅速回头,就将一黑衣人将清清的咽喉扣着,站在呼延庆背后,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得到他扣着清清的那只手,指甲很长很尖,手部白得极不正常,惨白惨白的,而且很干瘦,能看得到皮下的血管。如狰狞的长虫缠绕在上面。
    呼延庆正背着手,微笑着看着她,神色是不加掩饰的欣赏,或许说是赞赏。
    大郡主,雪将军。果然是极有天赋,极有天赋啊。呼延庆说道。
    清清的神色极为恐惧,动也不敢动,因为那控制着的人,不,简直不能称之为人!刚才她不过看到了他一眼,腹中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但是那人只在她脖子上点了一下,她连吐都吐不出来!那只手虽然还没有碰到她,但是她觉得一股寒意深深地笼罩住了自己,那种寒意不是这种冬天的寒冷,而是令人颤栗的,恐惧的,无法形容的冰寒彻骨。
    清清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想叫饶雪空救她,这是本能,但是又想叫饶雪空快点跑,这是一个奴婢的忠心。但是因为太害怕,也因为那冰寒的手指就在她咽喉处,她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的害怕饶雪空自然看得出,这一会儿,就连呼延庆给她的感觉都与前几天在花朝殿堂上不一样,现在明明他也是在笑着,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阴邪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