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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苏阮捏着帕子,看到她时,微微松了口气,旋即又恢复往常模样,鼻孔朝天,“哼!叫你又要勾搭什么七皇叔啊,这下好了吧,命都快没了!”
苏妧是明白苏阮这性子了,说到底就是别扭加小傲娇,之前看到她快不行了,心里紧张,如今看到她身体好些了,就又忍不住刺她了。
苏妧只是笑笑,苏阮见她那虚弱的笑容,心里的气焰又一下子灭了,一旁的苏梨按按额角,“阿阮你少说几句,阿妧才刚醒。”
苏妧跟着点头,对苏阮道:“是啊是啊,虽然我也知道是三姐姐关心我,但是我这会子头还晕呢……”说着,就做出头晕的模样,堪堪靠在苏梨肩上,还假模假样咳了几声。
苏阮见此,简直跳脚,口中直道:“谁关心你啦?你脸皮可太厚了!”
苏妧撅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又逗弄道:“三姐姐总是口是心非呢,我就不一样啊,就喜欢实话实说。”
苏阮见此,又是一顿气,苏梨叹了一声,“你们能不能不一见面就吵啊,都吵得我头疼。”
苏妧连忙给苏梨按按脑袋,小脸还苍白,却满眼笑意,“我给大姐姐呼呼,就不疼了!”
苏梨:“……”随即,噗嗤笑出声来。
一旁的苏阮却是扭过头哼了一声,苏妧这家伙,总是让她没眼看!
苏梨却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只道:“你昏迷了好些天,可真吓坏我了,这小脸都瘦了一圈。”
苏妧怕她太担心,吐了吐舌道:“这上京不是以瘦为美嘛,那我岂不更成了大美人?”
苏梨忍不住拿食指戳了戳她脑袋,“你啊!”
她看苏妧脸上没什么血色,复又想起那些杀手,只说:“你这丫头,见到那些杀手都不怕,还将七皇叔推了开,我当时都要吓死了。”
那日,苏妧说要去给七皇叔请个安,因苏妧爹之前的一个案子正好由当时游历在外的七皇叔帮忙。
哪里想到苏妧这么一去,先是摔倒,后是遇刺,可真真吓人。
苏梨又嘱咐道:“你今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遇到何事,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行啊,这次要不是你伤口不深,只怕就与七皇叔一样了!”
说到这里,苏妧不免故作一问,“七皇叔还昏迷着吗?”
苏梨刚要说什么,一旁的苏阮直直凑过来,插话道:“对啊,听说高太妃还要给他冲喜呢,估计是快不……”
不待她说完,苏梨就斥道:“不得胡说!”
苏阮扁扁嘴,也不再说这个,只又八卦道:“我听说,原本和高太妃好的那些闺中密友如今都怎么搭理她了,生怕高太妃把她们家闺女抓去冲喜。”
苏妧将头凑过去,也十分八卦地问道:“咦?那些姑娘都出自高门,未必能那么轻易被高太妃抓去冲喜吧?”
苏阮见苏妧眼巴巴看着自己,脖子一扬,故作深沉地摇摇头,“非也,因七皇叔昏迷,皇帝陛下很是心痛,所以——”
说着,苏阮又故作沉吟一番,待吊足了苏妧和苏梨二人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所以,皇帝陛下就让太妃自行决定了!”
苏妧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最后冲喜的人选,高太妃虽心系儿子,但也不至于那么糊涂。
高太妃也清楚,周炎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她现在还能做太妃,无非是皇帝为了表现其仁义的一种姿态,而这次儿子中毒昏迷,也少不了皇帝的手笔。
而皇帝又说让她自己来选人,一来表示自己关爱幼弟,二来又能让太妃得罪人,何乐而不为?
但这冲喜也是要的,可又不能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所以,最后高太妃就将主意打在了正五品御史中丞乐山身上。
乐山其人也不得皇帝宠信,官阶品级倒也勉强相配,正因此,第二世界女主乐芙就被送到了王府冲喜。
苏妧琢磨着,高太妃不是愚笨之人,而周炎又是男主,只怕也不蠢,再想到昏迷时听到的声音,只怕这场遇刺并不简单。
难道是周炎已预料到皇帝要刺杀他,所以将计就计做出昏迷的假象?
系统知道她的想法,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宿主,你真聪明,还真有可能耶!”
毕竟,在原书中,周炎在乐芙冲喜后不久就醒了,可见很有可能就是周炎故意为之。
所以才会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然后又让她继续昏迷,造成假象,让皇帝误以为周炎中的毒极深,更不可能醒过来。
苏妧心里暗自呼了口气,只觉得这剧情有些错综复杂,还跟宫里牵扯上了关系,她皱了皱眉,又抬头看向苏梨二人,问道:“大姐姐,我昏迷时,似是听到有什么人说话,是谁来过啊?”
苏梨想了想,有些疑惑,“除了我们还有人来过吗?”
恰巧刚给苏妧打水的绿竹回来,听到苏妧的问话,便道:“小姐,大夫人和表少爷来过,大夫人还夸你勇敢呢。”
她还想说表少爷看她的模样还挺心疼的,但见苏梨和苏阮都在,也就动了动唇,没再说。
然后想了想又道:“哦,还有秦姑娘也来了,不过后来老夫人说怕影响你休息,就不让人再来了。”
肖大夫人来过,肖牧也来了,还有秦婴,苏妧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那人是男子,但肯定不是肖牧的声音,肖牧也不可能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行事,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