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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沉落猜测到傅序颠是在怕她身上没钱,也占他便宜说了一句,“我有钱,不用你借着这个名头接济,要真想让我好过点,别总躲着我就行。”
她明目张胆,他不为所动。
一张支票写得快,傅序颠忽略她后半句,说:“艺术家的架子端着点,什么时候见过艺术家鞍前马后的?也给附庸风雅的俗人为你们掏钱的机会。”
纪沉落看着书桌上的支票,问:“你也是俗人吗?”
“我是冤大头。”
“……”
傅序颠站起来就走,又折回来,冷脸不减:“这幅茉莉毁了,你重新画一幅还我。”
几十万的支票说写就写,几十万的画看都没看就要买,这样偏心眼傻子都看得出来。
纪沉落见到他就上头,看着他问:“你在帮我?”
“含情脉脉的眼神收一收。”傅序颠上楼,头也不会扔下一句,“别招我。”
第6章 邪念
傅序颠要求的画,纪沉落三天就画好了,没存什么难,唯一的难就是总看不见他,这两天没见他,一想到他心里总是甜的。
两个人的位置变了,以前傅序颠半步离不开她,占有欲意识强得可爱,现在呢,家里的大黄回家都比他勤......
偶尔想短信骚扰和午夜送温暖,也没有门路,到现在她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连三两句的情话都说不上,美人计更是别提。
小白楼入秋失败,白日黑夜燥得人浑身薄汗,风一吹清干了暑气。院子里的三角亭积了不少绿色的落叶,碎枝交叉悬挂长出了嫩芽。
秋序的外公在法国生病住院,傅大哥一家三口连夜赶飞机去了法国,秋序在学校的课也停了,长则十天半个月,短也没办法定个准确的归期,他们临走前纪沉落被放了假,一时有了支配的时间。
纪沉落起了个大早,拿着自己的姓名印章去找老师。
老师博从余一直住在南大的教职工宿舍里,离开六年,纪沉落消失得彻底,和老师断了联系。
这一次去是赔罪的,大包小裹的拿了不少东西,营养品搬了半家店,想起老师爱逗鸟,又去了一趟花鸟市场,逛了半天也没挑下来什么好看的鸟,索性买了一些五颜六色说不上名字的花。
打车的师傅人好,帮着纪沉落搬着东西上了三楼。
开门的是林辛。
“师姐,你来了。”林辛语带跳跃兴奋,接过门口堆着的小山一样的礼品,“我帮你。”
“站出去!”博从余中气十足的吼声从里传到外,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脾气也不小。
纪沉落没敢抬脚,还往后退了几步,小时候被罚的记忆卷土重来。
博从余呵斥,“林辛,这些东西都给我丢出去!再有人来,门都不要开。”
纪沉落待老爷子说完,才愧疚地开口,“老师,我错了。”
博从余不听,“林辛,人怎么还站在这里?你是想气死我?”
尊师重道有规矩,谁也不敢胡来不听话,两人站在门外愣了。
“师姐,要不然我陪你出去,改天再来。”林辛没有主心骨,也不敢有主心骨,全听师傅的话,说着关上了门,礼物也没敢拿进去,“师傅这几天心情不好,老毛病又犯疼了。”
老师一直有颈椎的问题,纪沉落问:“去过医院了吗?”
林辛点头,“去过了,医生让师傅少操劳,师傅不听。”
纪沉落沉默了半晌,指了指堆在门口的礼物,“你等一下悄悄拿进去,不要说是我买的就好,说你买的,今天是师母的生日。”
“师姐,我知道。”林辛陪着纪沉落下楼,边走还回头看走在后面的人,“陈旬那个王八蛋他还你画了吗?”
纪沉落点点头,“还了,我毁了。”
林辛安慰着,“你别生师傅的气,他那天还问起你来了呢,我说你在小白楼,不知怎么的,他更生气了,一直说着你迷途不知返,师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出国多年,尊师重道,学有所成,哪一样她都没做到,老师生气有因可循,可是小白楼是什么缘故?
走到了楼下,纪沉落迎面就遇上了陈旬,林辛气得连跨三个阶梯下来,“你来干嘛?”
“纪沉落,你手段不浅呀。”陈旬挡着出口。
纪沉落拉开林辛,问:“你什么意思?”
陈旬哼了一声,流氓调子,“带着人来我工作室里哄骗我老师把画拿走了,你承认吗?”
同一件事情成了两种说法,纪沉落笑道:“画是我拿走的,价钱我还了双倍,书面证明我也拿到了,是你亲笔签的。”
今天为了见老师,纪沉落一身素色,简单的粉色连衣裙,透着点乖巧的意思,她突然这么一笑,忽地让陈旬晃了神。
反正画也拿不回来了,亏不能白吃,又不能找那位去,陈旬目的依然明确,说:“我可以不计较这些,我们本来是对家,师祖辈的仇怨还没算清,我就化干戈为玉帛先向你伸出了橄榄枝,把那幅茉莉图还你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纪沉落不置可否,“你想我帮你什么?”
陈旬见目的达到,换上一副笑脸,“我从别人那里转手买了你在英国时候获奖的画,只是这画蹊跷,不像是你的手法,麻烦你和我走一趟,验一验,也帮我看看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