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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纪沉落也不恼,烦心事和陈旬一比,他也显得没那么烦了。
“你别生气,照说你人还活着,圈里就有人假冒你的画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说明你真的是出了名的大画家,那些个赝品,哪件不是等各位大家们闭眼蹬腿了才流于市井的。”
纪沉落:“……”
拍马屁是陈旬强项,多年生意,自己的嘴早已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天这句虽也看着傅序颠的面子,但也是实在话,纪沉落是他少见的天才。
陈旬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今儿除了向您献一献殷勤,也想求您一件事,您在国内的代理经纪人还没有吧,不如考虑考虑我?”
纪沉落答得干脆:“我目前不缺钱。”
言下之意只有缺钱才会拍卖售出。
等她缺钱,她身后那位也不可能缺钱,这要等到猴年马月也没可能,算是把买卖谈死了,把自己也饿死了。
陈旬不罢休继续奉承,“你是人上人,怎么能是缺钱的人呢?个人代理经纪人,你选我准没错,你有这样的天赋又何必窝在学校里呢。”
“学校没什么不好。”巧舌如簧也有好时候,纪沉落冷静想一想,反而有事求他,笑道:“你要是能把这幅假画的买家查出来,我们可以合作。”
这件事不好查,请了外行人说不定十天半个月也查不出来。
“你不会是想买回来吧?”陈旬吃惊。
没肯定也没否定,纪沉落转身走了,留陈旬一个人想破头。
林辛怕这无良奸商坏胚子作鬼作乱,跟在陈旬身后出了教学楼。
光天化日之下,陈旬被跟得烦了,也不忘搭话问他,“你师姐和小白楼那位是什么关系,两人在一起了吧?”
“你别胡说,污蔑我师姐的清白!”这招管用,林辛又生气了。
虽说是小小年纪,林辛也能分得清上下,平时师傅没少数落那位姓傅的,该敬该贬他心里清楚。
心怀鬼胎,强取豪夺,是恶霸是混账,是王八羔子! 这是师傅原话。
陈旬套不到话不罢休,“那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小情的关系?”
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辛哪里是他对手,逼急胡扯了一句,“从小一起长大,往真了说就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再乱说撕烂你的嘴。”
“这是什么路数。”和猜的不一样,陈旬也懵了,这马屁也得琢磨琢磨怎么拍。
闭嘴不发话,林辛送陈旬出学校的时候,故意指了一条远的土路,得意地报了茉莉图的仇。
——
六十六层办公室
小助理给方北开了门。
傅序颠刚开了一个六小时的会,疲惫的眼睛在看见方北手里的资料袋时,神经瞬间被牵动。
“别的我也没多查,我怕查了你翻脸。”方北把两个资料袋对调,放在了傅序颠面前,“左边这个是她过去的所有私人记录,下面人溜须拍马看你面子愣是要查,右边这个是你要的画作交易信息,看哪个你自己选。”
傅序颠想都没想就把左边那袋薄得没有分量的资料丢进了抽屉,留下了那份交易记录,“谁查的私人记录,让他滚蛋。”
“人还指着这份人情日后得你一个笑脸呢。”方北坐下也想看文件袋里的东西,不忘可怜办事的人,“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傅序颠也不急着拆文件袋,刚点了一支烟,电话就进来了,电话里的人恭敬汇报,“傅先生,陈旬今天来过。”
傅序颠嗯了一声回应,“辛苦。”
挂了电话,方北还坐着。
傅序颠咬着烟,问:“你还有事?”
这不是废话么。
方北刚看他听了一个没下文的电话,又看了一眼关上的抽屉,操心问:“不是,你真不好奇呀?真不看呀?平时的聪明劲遇见纪沉落的事怎么就缺脑筋了?人脉宽广,追人都追到南大去了,也没见你出手呀。”
傅序颠睨了他一眼。
方北举双手投降,“得,我不说你的宝贝疙瘩,我走还不行吗?走前我再送你一消息。”
傅序颠抬眼,“说吧。”
方北:“要说你情路道行浅,方芋今早说漏嘴了,纪沉落早知道你在老爷子大寿相亲的事了。”
傅序颠皱眉不耐烦:“什么相亲?”
“得,看你这反应就知道这件事情让外面的人传玄乎了,方芋这左膀右臂也有坑自己人的时候。”方北站起来:往外走不忘说热闹,“你且想着纪沉落怎么想的吧,真喜欢你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玩忍辱负重这一套算什么事。”
小助理送人,方北在办公室里不被人搭理,上了电梯就对小助理吐槽,“你们傅先生这要是搁古代,得是烽火戏诸侯那种,苦的还是我们这些跑腿的。”
小助理下意识回答:“傅先生从来没做过越界的事,纪小姐也很好。”
方北笑道:“哟呵,你小小年纪还挺会做人。”
傅序颠这边看了一眼资料交易,所有源头都指向英国,指向纪沉落。
人在国内,再有三头六臂也飞不去英国做这么密集的伪交易。
!
理所当然的加班,傅序颠整理了一些时间线和数据,高效率直接发进了唐临的邮箱。
熬了半个肝的夜,傅序颠赶回去的时候又遇上蝉没完没了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