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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序颠没搭腔,连续几杆稳稳进洞。
    倒是纪沉落乖巧寒暄了几句,才匆忙去拿蛋糕出门。
    在车上,纪沉落心虚没敢说话。
    一想起那六年,她都恨不得把残缺的六年都补给他。
    这么多年就留给他一幅昙花图,连份像样的礼物都没送出手过。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爱他就要狠狠拿钱砸他。
    情人节、生日、各种第一次纪念日、春节、中秋、端午、六一、三八......这么一算,她亏欠好多。
    纪沉落越想越多,闷头做自我检讨,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我会好好疼你的。”
    这话没头没尾,又有迹可循,纪沉落想情爱太专注,没注意到傅序颠在打工作电话。
    傅序颠被喂着吃了口蜜糖,哭笑不得,电话里的人怕打扰,总结了几句就匆匆挂断了。
    纪沉落这下彻底红透了脸,臊也把自己臊死了。
    傅序颠把人送到南大,没急着走,看着她下车点了根烟,又见她走了几步,缓缓停下转身看他,几步的距离,他问:“怎么了?”
    纪沉落有商有量,“想亲你一口,行不行。”
    她说得正经,和搞文化艺术的谈情说爱就是有意思,私自情动的时候什么黏人话都说得出口,光天化日就一本正经的说情话,她认真的申请,他都想把人带回去再狠狠疼一会。
    路过的学生都撇着头看他,心想谁大早晨的招人烦,成双成对的鸟都不敢起早这么秀。
    傅序颠咬着烟大爷似的,夹烟的手伸出驾驶位的车窗,压着心里那头乱撞的老鹿,拿着乔,“来吧。”
    纪沉落小跳步,三两下来到他面前,对着散发尼古丁的嘴就要亲。
    他刚吸了一口烟,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美事,怕她吸二手烟,傅序颠拇指和食指掐着人的脸蛋扭到一边,笑着哄,“使劲亲脸,别亲嘴。”
    刚才在院子里老爷子没长心眼的热情,她就时不时地小心看他,俏生生的小心样,吃早餐的时候还多剥了三个鸡蛋讨好,上了车又递水又帮着换音乐。
    现在也不知道分手这根刺是他的还是她的,倒是她紧张更多。
    回到市区,傅序颠神清气爽和方北唐临他们聚完,恋爱的酸臭味隔着八条街都散不去。
    没改变行程,又带着助理做军师去了美术馆,也想借着人拍卖的氛围,给纪沉落寻几幅有趣好看的,小画家得金贵心疼养着。
    刚到美术馆,手机震动。
    傅序颠接起:“妈,我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郑龄这边吵,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别贫,方北拿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吗?”
    傅序颠迅速反应出这其中的关系,还是问:“您怎么知道资料的事?”
    郑龄:“如果不是你爷爷的允许,谁敢不经你同意就乱查,你到底有没有仔细......”
    傅序颠直接打断,也不听了,冷着声问:“你们凭什么查她?有什么可查的?”
    预料之中的反应,郑龄还是惊到了,和儿子打商量,“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到,做的不好,所以我们查了之后也没去看这些年她的资料,她们一家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像私人侦探一样追究没完,都留给你做决定,你想看那就看,要是不想看,就当爸爸妈妈和爷爷糊涂乱做了一回主。”
    下着雨,小助理从副驾驶看向车窗外,“傅先生,纪小姐在这里。”
    傅序颠闻声抬眼,浮夸的美术馆巨幅宣传画报前,纪沉落和陈旬站在一起共撑一把雨伞。
    “我还有事,先挂了。”
    等他挂了电话,小助理机灵,熄了火,停了车,准备好雨伞等指示。
    傅序颠没下车,按下快捷键后看向那道熟悉的影子。
    纪沉落看到傅序颠的电话号码,多了些撒谎的内疚,犹豫了一下才接,“喂,你们聚会结束了吗?”
    傅序颠将她的慌张不安尽收眼底,下意识掐掉手里的烟才意识到她不在自己身边,“嗯,你在哪里?”
    “我还在老师家,今天来的人多。”又对他撒谎,纪沉落难免心虚。
    傅序颠听她说完,没有戳穿她,只回道:“替我和林辛说句生日快乐。”
    纪沉落点点头,又想起来是在打电话他看不到,说:“好,他在和老师聊天,我等一下和他说。”
    傅序颠揉了揉眉心,不再看她,问:“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方芋来接我,我们说好去尝一家新开的西餐厅。”纪沉落的谎话滚雪球一样,“我先去帮你尝尝,好吃我们再一起去。”
    “嗯,我等你。”傅序颠掩盖情绪波澜。
    傅序颠不怕陈旬耍阴招做烂事,这人唯利是图只看钱,做不了什么坏事,要是真干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早把他抓进去了。
    美术馆前人来人往,傅序颠看着纪沉落进去,他只怕真遇见什么事情,没等他查出来,她就要一根筋自己解决。
    见多了一些烂人烂事,傅序颠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人善被人欺,三六九等的人,哪有不出错不出坏的时候。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时有发生,纪沉落在艺术精神世界里数一数二,在人情世故上却分不清谁是王八蛋。
    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眼见她伞也不打,抱着一幅画上了出租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雨里健步如飞,看得他心惊肉跳,忘了自己受过伤,真当自己能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