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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陵还有一个身份,吏部左侍郎,吏部审理的案件其他官员没有权利再审理,如果有疑点可以上书陛下让陛下下令重审,不过重审也是吏部重审。
现在吏部尚书一职仍空缺,如果再重审还是由孟长陵这个吏部左侍郎来审。
柳永年看孟长陵的眼神变深邃了,“你当真不给我这个面子?”
孟长陵:“本官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送柳大人了,柳大人请自便。”
柳永年站起来走向拿茶杯的孟长陵,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实实地打在孟长陵脸上,响声特别大,吓到了进来的四喜。
四喜惊慌无措,看到孟长陵脸上的五指痕迹特别刺眼。
孟长陵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淡定,“柳大人,殴打上级可以触犯律法的,这次本官看在柳公子的情面上就不追究了,若还有下次本官定当不饶!”
“好,今日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一刀两断,柳某的婚宴也不麻烦孟大人出席!”柳永年带着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离开了。
“大人你的脸,四喜去煮鸡蛋去拿毛巾和冷水。”四喜急忙去拿来毛巾给孟长陵冷敷,还去煮了鸡蛋。
李贤也没料到孟长陵会不给柳永年这个面子,为了救出儿子他只好上书女帝,让女帝为他儿子伸冤。
皇宫,大殿之上。
女帝瘫在龙椅上粗略看了看李贤的凑折,李茂当街斗牛伤人的事昨晚她就已经知道,也料到李贤会上书,李贤上书的目的不光是为了救儿子,也是为了试探自己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窝囊。
“不就是斗了一头公牛吗,又不是斗人,长陵你判太重了!”女帝刚说完,李贤就跪下喊英明。
孟长陵眼带疑惑,这件事的影响不小,女帝要袒护李茂怕是会引起百姓不满,这对日后的计划不利。
孟长陵:“李茂当街抢牛逼迫乞丐穿上红衣,不顾百姓安危,让牛当街奔跑伤人毁坏百姓财物,如果不重罚怕是难以服众也会有损大虞律法的威严。”
女帝:“不是没死人吗,让李爱卿多赔点钱就行了。”
“微臣会赔偿百姓的一切损失,今后微臣一定会对儿子严加管教,绝不会再让他犯错。”李贤当着女帝的面做了保证。
女帝漫不经心的,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个案子,“长陵你也听见了,李爱卿都保证了,你就给他一个面子,这次就算了。如果他儿子再敢闹事就任由你处置,当街杀了都行,可不可以,李大人?”
女帝听似吊儿郎当的话寒到了李贤,李贤急忙保证,“微臣一定会严加管教逆子,请陛下给逆子一个机会。”
女帝:“好了,长陵就给李大人一个机会吧。”
孟长陵只好妥协,“微臣遵旨。”
女帝:“没事就退朝吧,长陵留下。”
百官退去,孟长陵跟随女帝来到后宫凉亭之上,桌上的棋盘已经摆好,白颂堂也已经在一旁恭候。
女帝屏退左右凉亭上只剩下三人,孟长陵特意看了看白颂堂,此人眼神有些闪烁、神情略显紧张。
女帝和孟长陵对弈,女帝神情严肃认真,“长陵你可要注意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败者身首异处,所以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小心。”
孟长陵:“长陵想问一句为什么,可以吗?”
女帝抬头一笑,“正如长陵所见朕只是傀儡,傀儡怎能得罪操纵者,长陵是不是对朕很失望?”
别说孟长陵了,连女帝对自己都是失望的,纵容官员之子当街纵牛伤人,百姓对她怕也是失望透了。
孟长陵看出了女帝的心思,“陛下无需担心,熙熙攘攘皆是看客,傀儡之戏只要精彩百姓都会叫好。”
女帝满眼都是震惊,饮湖这是怎么了,以前饮湖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饮湖极为看重名声以民意为准则,可是现在的他却认同了霸权至上!
女帝内心波动久久不能平息,孟长陵落下白子拂手打乱了棋盘,“陛下,长陵先行告辞。”
孟长陵起身跟桂公公离开后宫,女帝还在坐那里,转头的时候已经满眼伤感。
是啊,饮湖变了,真的变了,早就变了,只是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而已。
“陛下您没事吧。”白颂堂虽然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看到女帝伤神就忍不住安慰。
女帝推开白颂堂的手起身走开,只留下淡淡“无碍”两个字和白颂堂在秋风伤情。
李茂昂首挺胸高傲地从东城大牢里走出来,看到孟长陵还呸了一口,“孟长陵,这下你知道我爹的厉害了吧,以后看到本公子记得要绕道走!”
孟长陵什么都不说直接上去,当着柳永年的面扇了李茂的两巴掌,李茂被打懵了,还转了两个圈,眼睛花,无力站立,坐到了地上。
柳永年看着蓬头垢面的李茂硬是忍住了,没笑。
“姐夫他打我,他打我,他竟敢打我,你帮我打回去,快帮我打回去!”李茂坐在地上撒泼,柳永年不打他就不起来。
孟长陵俯视李茂严厉警告道,“若再犯定当处死,这是陛下给本官的先杀令,请柳大人把小舅子带回去好好管教,不然下次带回去的便是尸体!”
柳永年轻咳两声,“是,孟大人说的极是,下官一定会好好教小舅子好好做人。”
李茂:“姐夫你怕他干嘛啊,咱爹是刑部尚书官位比他大,你用不着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