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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搞?
曲长河对自己向来爱答不理的,不管讨好还是坑蒙拐骗,都没有一丝一毫成功的可能,红笺觉着自己要将一辈子的聪明才智都耗尽在这件事上了,魂不守舍地过了两天,她决定不在曲长河这棵树上吊着,将主意打到了木灵根那边的授课师父潘聪身上。
第六章 赌输了的做哑巴
潘聪是木灵根的筑基后期。
红笺见过几次,觉着这人看上去比曲长河和善,方峥也说潘师父脾气很好,就连前些天他们和跹云宗学徒发生了那场冲突,潘师父后来责罚了张钰和几个带头的,责罚了同方峥一起被青藤捆住的孔辰,却大约是看着方峥年纪还小,将他放了过去。
红笺忍不住揣测,这肯定是嫌他们吃了亏丢人,若是那天打赢了,潘师父说不定就当不知道,睁一眼闭一眼让这事过去,不见跹云宗那几个乡巴佬依旧招摇得很?这也说明潘师父同曲长河相较更有人情味,万一事情败露了也不至于得罪到死,简而言之三个字:好下手。
时间紧迫,这天一得空红笺就跑去了春生林,大考在即,木灵根的学徒们都在憋着劲自行修炼。红笺虽然找好了目标,怎么下手却是一筹莫展,没看见潘聪,失望的同时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红笺倚着树看了一会儿方峥修炼,虽然都是闭目打坐看不出什么来,她却知道弟弟必然还没能突破。要是突破了,他肯定会第一个跑来向自己邀功,才九岁,爱玩爱闹的年纪,却要像个小和尚一样整天枯燥地坐着。
红笺使劲闭了下眼睛定了定神。等方峥收功时她已经稳定了情绪,去叫了弟弟,两个人手拉着手向外走。
有道是冤家路窄,红笺刚出春生林,迎面便遇上了跹云宗的两个坏胚子,一个是那天领头挑衅的白衣少年,另一个正是石清响。
看两人说说笑笑,似是心里一点儿烦恼也没有,红笺皱了皱眉,暗忖难道这两个还不知晓师门叫他们来丹崖宗的真正目的?便欲带着方峥避开。
对面两人此时也注意到了红笺和方峥。
“哎呀,方小弟,你这是打完坐了么,真是用功,这么个小不点儿,就知道勤能补拙了,了不起。”白衣少年抢先开口,嘴角微翘,他和方峥打招呼,眼睛却不停瞄着红笺。
方峥站住,对方这话听着似是在夸赞他,语气却不像那么回事,叫他讷讷不知如何答话。
红笺沉下了脸,将弟弟向后一拉,反唇相讥:“仗着早生几年只敢欺负年纪小的,这种人才叫蠢笨,不但蠢笨,还狂妄无知。”眼珠一转看向石清响,又添了一句:“清响师兄觉着我说得对不对?”
那白衣少年江焰早便领教过红笺嘴上的刻薄,他同石清响最是交好,前些天因为这小丫头片子一句话,自家兄弟被同门好一通取笑,只怕今后连名字都不敢往外报了,他心中不忿,今天遇上特意要找红笺的麻烦,眼见这死丫头还敢去撩拨石师弟,额上青筋迸起,便想趁着周围无人给她点儿厉害瞧瞧,石清响一见江焰这表情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上前抓住他手,阻止道:“江师兄,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大约因为方峥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红笺到觉着特别有勇气,她斜着眼目光冷冷由着江焰抬手指着自己,听那小子叫唤道:“死丫头,管好自己的嘴,丹崖宗没人了么,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去揍张钰和陈载之,然后告诉他们,都是你惹得祸,不信你就试试!”
方峥身子一震,神情有些惶急,若是真发生了这种事,姐姐的日子必然要变得极不好过。
方峥都能想明白的事,红笺自然更加清楚,她心里恨死这两个臭小子了,可突然之间,她心中一动,冒出一个既有希望得到月华丹又能叫他两人吃个大苦头的绝妙主意来,这会儿来不及细想,她便先行动起来。
她的两眼因为愤怒变得十分明亮,握紧了拳头,冲着他二人叫道:“我要同你们比试。敢不敢打赌,谁要是输了,便老老实实做一个月的哑巴。”
此言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愣住了,江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奇道:“石师弟,我没听错吧,还有上赶着做哑巴的?死丫头,你觉着你能打得过我们哪一个?”
红笺昂起头,傲然道:“你只说敢不敢赌吧!”
江焰诧异地笑了:“赌,为什么不赌,石师弟,咱们跟她赌了,能叫她做一个月的小哑巴也挺有趣的。”石清响一旁接口道:“好!”
红笺可不管方峥在使劲儿拉她的衣角,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这样,我要找个见证,免得有人输了耍赖。”她转向方峥道:“你快去将张师兄他们都叫来。”
方峥不是很情愿,但见姐姐的神色渐渐严厉起来,只得带着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跑去春生林中喊人。
江焰和石清响都不蠢笨,正相反,这两人资质极好,又受师长宠爱,尤其是江焰平日在门派中常以聪明人自居戏弄同门,这会儿见红笺如此笃定不由生出不安来,两人面面相觑,但男子汉话已出口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石清响想了想,忍不住道:“你要比试什么?先说一下,必须与修炼有关系,否则我们可不奉陪。”
江焰与他一唱一和:“就是,难不成你要比绣花,比编辫子这些,我们也要同你比么?”
红笺冷笑了一声:“放心就是。”说罢不再理睬二人,转身只等着张钰等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