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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眼见八头牛也拉不住井小芸了,卢雁长和红笺只得让步。
卢雁长无奈地道:“行,行,怕了你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若是真能混进魔修的村子,他到乐意跟着井小芸去冒回险。
红笺亦道:“两边同时下手肯定来不及,卢兄,不行赫连那边就放一放,先帮了师姑将人偷出来再说。”
井小芸得到卢雁长应承,气势登时一变,拍着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不会过河拆桥不管你们。”
卢雁长和红笺相视苦笑,都觉着这么搞下去赫连真是凶多吉少了,天魔宗那帮老怪物又不是木雕泥塑,哪里还能容他们一次次进去捣鬼。
卢雁长道:“姑奶奶,怎么做你总得有个计划吧,或者你将看守你爹的人全都引开,我去救人,或者我摸进去后搞点什么乱子,你趁机父女相认。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觉着没什么胜算。”
井小芸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说出来的话差点把卢雁长吓哭了:“到时候再说吧,你不是聪明吗,我听你的。”
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了啊。卢雁长欲哭无泪,望向红笺的目光登时充满了生离死别。
不等他再说其它,井小芸已经催着要出发。
她唤出小黑来,一人一虫默默瞪视片刻,显是她在以神魂对着那只魔虫下命令。
随后小黑飞起来,绕着卢雁长飞了两圈,似是在寻找藏身之处,卢雁长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魔虫,见它越飞离着自己鼻尖越近,担心地想:“莫不是它想钻到我鼻孔里?”
还未等他捂住鼻子抗议,那魔虫攸地飞远,绕着他又兜了几个圈子,一圈比一圈范围大,终于掉头飞回到井小芸手上。
这一下大大出乎三人意料,连井小芸都傻了眼,她吃惊地说出一句叫卢雁长如释重负的话:“怎么会这样,卢雁长你做了什么,小黑竟然说死都不在你这臭男人身上呆着。”
“我怎么逼她都不管用。你你,你可太叫人失望了!”井小芸眼里又含起了泪水。
卢雁长第一次被嫌弃地心花怒放,他还不敢表露出来,状若遗憾地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再劝劝她?”
井小芸咬着唇不说话,停了一阵又去和小黑沟通。
卢雁长眼见那只魔虫又犹犹豫豫飞了起来,暗暗祷告它千万不要改变主意,不知那魔虫是不是感应到他的想法,突然做出一个叫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举动,它竟然猛然掉头,径直钻入了红笺的衣袖中。
这……卢雁长的脸色变了,他向井小芸急道:“怎么回事,你快叫它回来。”
井小芸神情变得有些怪异,她望向红笺:“小黑说,她可以和你一起去救人。”
卢雁长顿时黑了脸,他厉声道:“不行,方姑娘只有筑基修为,并且她没有功法保护自己,要么我去,要么谁都不去。你把那虫子收回去!”
明知打不过井小芸,但若叫红笺这么去冒险,他宁可现在就翻脸。
井小芸叫他吼得一时愣住,她露出难过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盯着红笺,嘴里却同卢雁长道:“我也想叫你去,可是小黑不认你啊,小黑和我感情这么深都不愿亲近你,我外公他们养的鸟兽更不会叫你进村。”
怎么会这样?卢雁长只想将那只挑肥拣瘦的臭虫子找出来捏死。
他现在再后悔招惹这井小芸也迟了,关键是怎么能打消井小芸逼方姑娘去犯险的想法,再说了,方姑娘去了又能做什么?
红笺到没怎么担心,她甚至还好奇地放出神识感觉了一下那只魔虫,那虫子很是乖觉地趴在她袖子里一动不动。
红笺以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的甲壳,跟着施展了“大难经”,对方是一团模模糊糊的意识,像是无际天空翻滚着一团团的乌云,她的神炁在云层中转了几转,突然接到一个强烈的讯息:“不管,我非要去把人救出来不可。”
红笺和井小芸同时一怔,井小芸吃惊地道:“你竟然能通过小黑知道我的想法。”
红笺点了点头,她没有向井小芸解释,而是在想怎么利用这点救人,井小芸显然也有了这种念头,随即露出喜色:“太好了,你终于能有点用处了。”
红笺有些无语,光这样还远远不够,怎的想个办法,最好一劳永逸将赫连也救出来,还要弄到解药。
不能抢,偷也有困难,那就只能骗了。而骗就要站到明处,她必须要有一个叫天魔宗诸人接受的身份。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但……
红笺心中微动,问井小芸道:“师姑,我记得你说过,你外公将赫连他们这些道修活捉回去,留着不杀是有原因的。”
井小芸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回答道:“是啊,不是告诉过你们,前些日子我们宗主离魂,元神化身来过,那都是他吩咐的。”
红笺追问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说这些人留下来要怎么处置?”她记得上回井小芸提过,后面会有人来接手这些俘虏。
果然井小芸道:“宗主说,去炼魔大牢劫狱,就是要将牢里的犯人都抢回来,尤其是道修,一个也不能杀,先养着,等日后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会来处置。”
“那他有没有说这弟子姓什么叫什么,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什么时间会到,又怎么能叫你外公相信?”红笺问出一连串问题,这俱是她那想法是否可行的关键,必须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