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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怎么不回答我?”外边那人此时又追问了一句。
不管他是不是活了几千上万年的老妖怪,在人家的地盘上,装聋作哑肯定不成。红笺将心一横,道:“前辈,我们不是季家的,我二人适才被人一路追杀,逃到此处,无意闯进来打扰到前辈,万分对不住。”
这是实情,一来不摸对方底细没必要骗他,再者,红笺隐隐觉着正因他问那句“季家的人”无情无绪,到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追杀?那就是被季家的人追杀咯,无意闯进来也不见得吧,我看你们是特意拿着这些画,一路找来才是真的。”
“……”红笺更加确信说话的人是个千万年道行的老妖怪。
“我们逃到这附近,碰巧发现画像有异,就在这周围找找啦,为什么你说拿着画就能找来?你知道画像会发光?你弄出来的?它们为什么会发光?”石清响一回答完了那人的话便抓紧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时轮到对方说不出话来,停了一停,那人才缓缓道:“我自然知道,因为这些画,都是我画的。”
红笺失声:“那得有几千年了!”
“我不记得了,几千年,修建季氏家庙的时候,那时候我师弟商倾醉还活着。”
商倾醉有师兄?红笺从未听人说起过,当初她被关在炼魔大牢里,和季有风朝夕相对二十年,彼此间全无秘密,红笺就连季有风他爹当年打骂他们兄弟时的口头禅都知道,却从未听他说起过商倾醉有什么师兄,显然这事就连季有风都不知情。
“你画的画为什么会发光?你在画上做了手脚?”石清响锲而不舍。
红笺扶额,这时候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几千年了,连化神第一人商倾醉都死了,为什么这人可以活下来?”他是师兄,年纪总该比商倾醉大吧。
那人“哼哼”冷笑两声,没有回答。
石清响不以为忤,赞道:“不过你画得真好,就跟真的一样。”
红笺不信那老家伙到现在还没觉出来石清响“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大约是被他赞了一句,马屁拍得舒服,那人竟然继续同石清响聊了下去:“你们做了什么坏事,竟然被季家的人追杀?偷了他们的家庙?是了,你们偷得好生彻底,连这四幅没什么用的画都不放过。”
石清响哪能受这冤枉:“才没有。季老贼是天底下最坏的恶人,是我们的大仇人。他那家庙也就这四幅画还能叫人看上眼。”
外边的老家伙虽然自称是商倾醉的师兄,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偏袒季家的故人,红笺心生希望,道:“前辈,季家后人季有云仗着《大难经》和炼魔大牢,迫害同道,招揽魔修,实为天下共敌。”
《大难经》也到罢了,那炼魔大牢可是商倾醉做主留给季家的,这老家伙肯主持公道更好,若是不愿管闲事,好歹赶紧放她和石清响离开这鬼地方。
果然那人对红笺提到的两样东西反应颇为强烈:“《大难经》?炼魔大牢?哼!”
但也只是这么一句,那人意味不明地嘟囔完这句话之后,仿佛猜到红笺所想,淡淡地道:“这地方,可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我看到这旧物,本来想着你们若是季家的人,便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既然不是,刚好几千年了,我也寂寞得很,你俩这便留下来,和我做个伴吧。”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后来呢
陌生人话意不善,红笺却在想:“几千年了,这个自称商倾醉师兄的人觉着寂寞,难道他陷在这地方,自己也出不去?”
她同石清响道:“咱们出去看看。”
外边漆黑一片,神识不能及远,就连“阴阳蛊花镜”这等会发光的法宝也只能照亮周围丈许,丈许之外气流粘稠,形成厚厚的障碍,而那陌生人应该就藏在那看不见障碍后面。
二人出了“阴阳蛊花镜”,红笺下意识拉着石清响的手,自从石清响丢失了那缕魂魄,她就习惯于这样。
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这地方狭小阴森,脚下也是那种粘稠的气流,接触了才知道这气流十分坚硬,丝毫没有陷下去拔不出脚的感觉。
红笺调动真元试了试,确定这个古怪的空间便是以她和石清响的五行配合之法也很难硬打开一条路。
那陌生人感觉到红笺在试探,老神在在地道:“有什么法术,你可以尽情地试,别怪我没提醒你,没有化神中期的实力,你们是闯不出去的。”
化神中期?红笺暗自咋舌。
石清响不信邪,低声同红笺道:“别听他吓唬,咱们试试再说。”
红笺二话不说,后退半步,对着前方抬手便是一记“长河落日”,她听那人说得如此笃定,这一下倾尽全力丝毫没有留手,退这半步是给石清响留出空当,两道法术空中相遇,璀璨长河载着“光阴箭”击中了前方的无形屏障。
红笺眼看着长河那银亮色光芒迅速黯淡下来,艰难地又向前行进了两三丈远,彻底熄灭不见,这是连元婴圆满妖兽都能一击致命的强大杀招,可在这里却如抽刀断水,粘稠的气流往中间一涌,它破开的两三丈缺口便消失无踪,一切恢复原状。
那人似是颇为开心,哈哈笑了两声,笑罢了道:“不错,不错,你们两个比我估计的还要厉害一些,尤其你这女修年纪轻轻就已结婴,资质定然不错,好好练,说不定在寿元耗尽之前真能打破这太虚元气,返回道修大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