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7页

      江宛苦笑一声:“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我吃亏了。”
    “确实,夫人身份贵重,陛下遣亲信前去,也是合情合理的。”春鸢道。
    的确勉强说得通,然而就是透着一股送羊入虎口的味道。
    宋吟救了一回皇上的人情全换了妻子这个「郑国夫人」的头衔,此举实在不合理。
    然而皇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江宛也没处问,只能感概一句圣心难测罢了。
    江宛晃了晃脑袋,见圆哥儿踮着脚摸第三块莲子酥,忙拍了他的手,对梨枝道:“说起来,这些天事情太多,我竟忘了圆哥儿开蒙的事,过两天我就回娘家,请江老爷子给圆哥儿安排一个最严格的先生。”
    圆哥儿一听,顿时不依了:“娘亲好坏!”
    江宛随口敷衍他:“好好好,你出去挖蚂蚁洞吧。”
    “蚂蚁洞,蚂蚁洞是什么?”圆哥儿又开始含大拇指。
    江宛把他的手从嘴里抽出去:“蚂蚁洞就是能爬出蚂蚁的洞,特别好玩,让桃枝姐姐带着你挖。”
    桃枝喜滋滋地拍手:“好啊好啊。”
    她倒是比圆哥儿还爱玩。
    圆哥儿就被稀里糊涂地牵走了,他还惦记着桌上的莲子酥,一步三回头。
    不过,半个时辰后,他就在蚂蚁洞口流连忘返,撒泼打滚不肯进屋了。
    梨枝跟着出去传午膳,春鸢依旧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江宛活动着腰,忽然问:“夏珠呢?”
    清脆的算珠碰撞声一停,春鸢道:“她今晨说不大舒坦,似乎是昨晚受了惊吓。”
    昨晚她整晚都在研究裁撤下人的事,只知道夫人回府时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其余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她与夏珠同住,夏珠回房时,可是惊魂未定的。
    “她身上没伤吧。”
    “应当没有。”春鸢心头疑惑更重。
    江宛看出来了,自然也就为她解释:“昨日刚出门,就遇到了个倒霉蛋遭人追杀,当时离得近,也被波及了,夏珠想是被吓惨了。”
    又有点想笑,夏珠那丫头明明有些本事,却一早就顺着人潮溜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说她懂得明哲保身好,还是说她贪生怕死好。
    江宛成了郑国夫人后,整整三天都窝在家里收贺仪,回帖子……好吧,是看梨枝回帖子。
    她有孝在身,也不方便开宴赴宴,便免了不少应酬,除了暂时不能出门以外,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简直过的是神仙日子。
    三天后,她就带着圆哥儿,坐着礼部送来的豪华大马车回娘家了。
    原因无他,今日是遣散下人出府的日子,她怕有人来她房门口哭,所以特意挑了这个时间出门,把那摊子丢给春鸢。
    江宛坐在平稳的马车上,慢慢回想着这些天从各处得到的消息。
    她祖父江正,现任国子监祭酒兼少傅,虽然两项都是虚职,但毕竟历经三朝不倒,在朝中还是很有些地位的,计相谢邕就做过他的学生。
    她弟弟江辞则有神童之名,年方十一岁,据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祖父口中,是个呆头呆脑的小书呆子。
    所以她给弟弟的见面礼就是从宋吟书房抽出来的几本古籍。
    到了地方,还没下车,江宛便见江老爷子已经迎在门口。
    第二十一章
    娘家
    江老爷子非要给江宛行礼。
    江宛说:“不行,您要是真的拜了我,那肯定有御史要弹劾我不孝。”
    江老爷子:“那我不拜,岂不也有御史要弹劾我不忠。”
    江宛:“……”
    江老爷子:“我上次闹市纵马的弹劾折子还在陛下案上摆着,你就当帮帮祖父,要不下次我不拜,让你拜。”
    江宛只能妥协,看江老爷子对她一揖。
    还好本朝不喜跪礼,否则她心里就更膈应了。
    让圆哥儿向老爷子见了礼,江宛便搀着祖父朝府里走去:“您为什么闹市纵马?”
    “御马监请我去题字,我就说想看看骏马,才能写出策马奔腾的味道……”江老爷子长叹一声,“他们就给我牵出来一匹,结果我一看,那马矮墩墩的,就嘲笑了它几句,没料到那马脾气还挺大,一不乐意,撒丫子就跑,一路跑到了南市,那我可不就闹市纵马了。”
    “您身上怎么总有新鲜事儿。”
    “你这是还没听到我上次被弹劾是为什么,那次我就更冤了,你知道陛下那个二皇子……噢,你忘了……
    那我给你讲讲,二皇子也到了开蒙的年纪了,我就去给他上课,路上看一朵花挺好看,就采了,谁知道那竟是珍品朱砂凤雏,陛下判我赔了一百两银子给人家,气得我三天没吃下饭……”
    “那银子赔了吗?”
    “自然赔了,不过我后来问平侯借了一盆泥金香,又讹回来了……”江老爷子对江宛挤挤眼,“平侯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青年才俊……”
    “祖父……”清亮的少年音突然响起,“你又为老不尊。”
    江宛循着声音看去,见不远处有个半大少年,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眼睛明亮有神,举手投足间有股浓浓的书卷气。
    “安哥儿,快来见过你姐姐。”
    江辞向前快走几步,又克制地停住脚步:“先去雅厅,叫姐姐坐着受礼,岂不更好。”
    江老爷子没好气道:“我能不知道吗?我本就打算这么干,还用你说。”